那東西“卡巴”就是一聲響,老三低頭一看,正是那個叫淘氣的愣頭青的一只腿骨。
他本來就緊張,這一下把他給嚇的,“媽耶”一聲就叫喚出來了。
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趕緊捂住了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我看見一只雪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指甲——我汗毛頓時就炸起來了,彎彎曲曲,有三寸長!
老三眼角余光也看見了,渾身顫抖的跟篩糠一樣,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洞口了,我當機立斷,一腳就把老三給踹出去了。
可這一下,用了我全部的力氣,我自己本身也缺氧缺的眼睛發白,不由自主就吸了口氣。
與此同時,一股子涼氣出現在了我脖頸后面——像是有個人站在我身后,緩緩的對著我脖子吹氣。
我忍不住想起了老三說的花苞嘴,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一個女人貼在我后背上的畫面,這個感覺能把人給嚇死。
我身邊的白藿香覺察出來了,就想把我給拉出去,我心說她可不能碰我,不然也得被連累,但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身上還有一個東西——老三給的驢打滾。
驢打滾是糯米面做的,里面裝的是紅豆餡,這兩樣,是專門克行尸的!
于是我對著白藿香就吼了一聲:“快跑!”
接著一轉身,就把那塊桂香齋驢打滾塞在了我身后那個“人”的嘴里。
一瞅見那個東西的長相,我頓時也愣了一下。
只見那個東西確實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甚至長著鳳凰頸——這種脖頸修長優美,長著鳳凰頸的,必定會嫁給天潢貴胄。
不過她的夫妻宮略微狹窄,可見不是正室。
還真是貴妃。
但最可怕的是,她命宮凹陷,眉毛發逆,果然是死于非命,一臉怨氣,兩只手也帶著血光,媽的,這下踩了雷了!
而眼下,她被我塞了一嘴的糯米,瞬間露出了十分厭惡的表情。
我趁這個這個機會,轉身就要跑,可誰知道也是我倒霉,跟老三一樣,一腳踹在了“淘氣”那滑溜溜的尸骨上,一下被絆了一跤。
媽的,這個愣頭青活著的時候闖禍,死了還特麼害人!
但這個時候,那個貴妃已經把嘴里的糯米驢打滾吐了出來,我感覺的出涼氣往身上一犯,已經被她抓住了,眼瞅著面前“淘氣”這齒痕累累的尸體,不由渾身發疼——行尸只吃活人,被一口一口咬死,是不是比千刀萬剮還難受?
同時,我就聽見身后一陣亂響,是白藿香和烏雞喊我的聲音,我心一橫,說道:“你們趕緊跑……”
雖然我并不想死,但是一個人倒霉,總比一大幫人一起倒霉來的劃算。
可誰知道,一股子白粉對著我身后就撲過來了,接著一個人跟提小雞崽子似得拉住了我的襯衫領子:“開什麼國際玩笑,要走一起走!”
是糯米粉——程星河。
傻餅,你特麼回來干啥呢?
這是血魃!
烏雞他們也想進來,我立馬吼道:“你快帶著白藿香上安全帶地方去,日頭馬上就下去了!”
到時候,你們想跑也跑不了。
烏雞一愣,猶豫了一下,白藿香膽子一向很大,不管不顧就往里沖,烏雞也知道這是送死,沒辦法,拽住了白藿香,就跑了:“師父,我在外面等著你,一定要活著出來!”
他這一走我就松心了,可程星河沒帶著我出去兩步,脖子就被那個貴妃抓住了。
眼看著,貴婦的臉,就要埋在他身后——要咬他!
我心里一提,抓住七星龍泉對著貴妃就掃了過去,這一下用足了行氣,丹田再次劇痛了起來。
貴妃沒想到七星龍泉煞氣這麼大,側身躲了一下,程星河反應很快,趁機逃開,大聲說道:“你又作死!”
不作死就只能一起死了,我忍著疼,一下拽住了程星河,把他拖到了棺材后面。
程星河反應過來就罵我:“你特麼是不是嚇傻了,不出去,上人家老窩來干啥?”
廢話,我讓他看看外面——陽光已經落下去了,我們就算跑出去,也只能被她追上咬死,更加被動,相比之下,在這里倒是有幾分生機。
她一開始就是被封在棺材里的,這個棺材,肯定有什麼能克制她的法門,
只要把她引進去,八成就能重新封起來!
程星河一聽,瞬間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還真夠雞賊的!”
我也沒顧得上別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怎麼把她引進來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行尸忽然張口說了話:“主上,你不認得我了?”
啥?
我探出腦袋一瞅,她竟然還真像是跟我說了話。
程星河頓時激動了起來:“是不是……跟城北王一樣,把你……”
把我當成那個景朝的國君了?
臥槽……這個女人,難道是那個景朝國君的貴妃?
程星河就用肩膀撞我:“這下好了,是你真正的前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快讓她放了咱!”
前你大爺。
不過真要是這樣,那能不能跟城北王那次一樣,靠著這個臉把這事兒混過去?
于是我大著膽子,試探著說道:“愛,愛妃嘛,我當然記得了,別來無恙?”
而那個貴妃微微一笑:“記得便好,主上也記得,當日是如何把妾身處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