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立刻望氣,可誰知道,這里的寶氣實在太大了,我只能看到寶氣,這把其他的氣全遮掩住了。
心里一點一點被沉重給淹沒了——會不會,杜蘅芷他們就是進入到了這里,結果走的時候,找不到正確的出口,還一直被困在這里某個洞口里了?
程星河沒忍住,還是開口說了話:“去他媽的,設計這個局的人也太雞賊了吧?你瞅瞅這些洞口,比特麼曹操七十二疑冢還多!”
接著他四下看了看,說道:“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往哪個洞里鉆?媽的,要是把每一個洞都探完了,咱們也該到了領養老保險的歲數了。”
更重要的是——這里沒水,沒吃的。
找不到路,就得跟那個翻山客的尸體一樣,干死在這里。
程星河也想出來了,臉越來越綠了。
這麼大的寶庫,自然是要有防盜措施的,可沒想到,這里的防盜措施這麼夸張。
做起來,不知道多麼勞民傷財,可效果也確實是真的好——那個尸首就是證據。
我沒有法子,說這樣吧,咱們先隨便進一個洞探探,看看里面什麼情況。
我還長了個心眼,從那些堆積如山的寶物里,找到了一匹金絲銀線繡。
這種金絲銀線繡我只在博物館里見過,據說還是博物館的鎮山之寶,都沒在拍賣行出現過,是無價之寶。
可現在,我也沒心疼,直接把那個金絲銀線繡扯開,一條一條綁成了繩子,拴在了洞口邊——還不知道洞里什麼情況,最起碼,我們得保證自己能回到這個地方來。
程星河跟我幫忙,很快就搓出挺長的繩子。
在平時還好,人一旦有了饑渴的威脅,反而越容易饑渴,程星河舔了半天嘴唇,后悔自己有眼無珠——早知道不帶那種破銅爛鐵了,這里又不缺那個,帶一瓶農夫山泉,一個杏仁面包都比這個強。
現在知道后悔了,也晚了。
程星河只好苦著臉往里走,一邊走還忍不住一邊抱怨:“要說別的死法,我也認了,可要真是餓死渴死——那我還不如自殺呢,七星,實在不行,到時候你送我一程。”
其實我也渴了,不過出來的匆忙,我也沒帶什麼,就讓他少說話,減少唾沫蒸發,同時想想酸東西,比較容易分泌口水。
我們倆就一邊想著望梅止渴的典故,一邊隨機選了一個洞口進去了。
這些洞口要是一眼望的到頭倒是還好,但全都是黑洞洞伸手不見五指的,跟我們來的那個洞差不多——甚至還都有一樣的驚馬石。
洞很長,我們走了半個多小時,正尋思著這個恐怕是錯的,真的洞口沒有這麼長,可這個時候,我們還真看見了一絲光,洞口!
程星河本來要躺下休息,可瞅見那個洞口,頓時就彈了起來:“七星,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就這一次走運,咱們瞎貓碰上死耗子,隨便找了一個,就是真的出口?”
這個幾率幾百分之一,幾乎可以買彩票了!
我也跟著高興起來,腳底下也加快了速度,腦子里想的都是涼絲絲,甜滋滋的山泉。
可走了幾步,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雖然記不清來的時候是哪個洞了,可好像沒有這麼長。
我立馬拉住了程星河:“不對。”
程星河甩開我:“眼前就是洞口。怎麼不對了?你不出去我還出去呢!”
這一下沒拉住,我忽然就聽見了“嗡”的一聲響。
媽的,還真猜對了!
程星河也聽見了,停下了腳步,就看見面前那個洞口光瞬間黯淡,倒像是有很多昆蟲沖著我們飛過來了——是遮天蔽日的振翅聲!
我拽著程星河就往外跑,程星河也反應過來了:“媽的,棺材魑!”
我們在靈龜抱蛋地就遇上過這種東西,這種蟲子是古人用來鎮守墓室的,會跟海市蜃樓一樣,讓盜墓者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東西,等盜墓者靠近了,直接把盜墓者吃成空殼!
一個洞,還特麼竟然是一個陷阱!
這麼說,幾百個洞,就他媽的是幾百個陷阱?
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也許,我們是被那個尸解仙給算計了——他怕是故意帶我們進來的!
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蟲子畢竟是帶翅膀的,怎麼也比人飛的快,很快,我就覺出數不清的東西落在了我們的身上,像是鋪天蓋地的甲殼蟲。
跟甲殼蟲不一樣的是——甲殼蟲抓人不疼,這個東西,抓人跟讓針刺了一樣!
要是被蟲子叮死,傳出去,比被老太太掐死,也好聽不了多少。
程星河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我聽見他身邊噼里啪啦都是蟲子落地的聲音,也想把七星龍泉抽出來掃他們,可說也奇怪,那些蟲子碰到了我,我反而覺得像是有東西從那些棺材魑身上,流入到了我身上。
這個感覺——就像是那天在秋霞旅館,碰到了魏秋霞的金針時差不多!
好像……我把他們身上的什麼東西,給吸進來了!
還沒等我鬧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就聽見身后噼里啪啦一陣昆蟲落地的聲音。
程星河也聽出來了,不由大喜:“七星,你屬電蚊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