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獨占鰲頭”的負面因果——就跟現在的信用卡一樣,你把錢花了,但后代得幫你還錢。
這麼說……尸解成功的機緣是非常小的,這個魏家老祖尸解成功,是把后代人尸解的機緣用盡,所以后代不管怎麼想法子,也都得跟嫁女地那個尸首一樣,功虧一簣。
難怪摸龍奶奶這麼罵他呢——這跟鳳嘯九天的老人精差不多,把子孫的東西搶過來,自己用了,害的子孫倒霉,確實該罵。
可沒想到,尸解仙一聽這個,卻露出了一臉意外:“那不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穴得天獨厚,會給子孫后代帶來無數的仙緣,我才一直守在這里,就是為了子孫后代,每一代都能尸解成仙,你們怎麼反而會失敗……這其中不對……”
摸龍奶奶一聽這個,表情更是咬牙切齒的:“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承認……”
可這個時候,那個小孫子忽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渾身哆嗦了起來,尖聲叫道:“死老婆子,我疼!我疼!”
我們都看得出來,這小孩兒那個傷痕累累的后背,雖然慘不忍睹,但還是白皙的正常膚色,可這一下子,頓時紫黑紫黑的,像是中了毒一樣!
摸龍奶奶見狀,立刻慌了手腳:“奶奶這就幫乖孫,這就幫乖孫……”
說著,她拿出了一些怪模怪樣的東西,對著熊孩子的后背就扎了下去,一股子黑血立馬涌出來了。
那個熊孩子尖叫的聲音撕心裂肺——雖然這小孩兒挺欠揍,可眼瞅著他那個模樣,也叫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我們這種外人都會有同情心,就更別說那個魏家老祖宗了,他幾次上前想看看那個小孩兒,可摸龍奶奶跟護犢子母老虎似得,怎麼也不讓他上前。
終于,等那個熊孩子身上的紫黑色退下去,他也掙扎的筋疲力盡,在摸龍奶奶的懷里睡著了。
那個熊孩子,也就睡著了之后,才有孩子特有的可愛。
摸龍奶奶冷冷的盯著尸解仙:“魏家世世代代都在找你,就是想把你這一把老骨頭挖出來,挫骨揚灰,扔到了別的地方去,可世世代代,都沒成功。”
摸龍奶奶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想盡了法子,才跟著他們找到了朱雀局,要不然,還任由你這個老妖怪在這里自在逍遙——現在,你們魏家獨苗的模樣你也看見了,為了讓他脫離苦海,是你自己離開朱雀局,還是要我把你這把老骨頭折斷了,扔出去?”
可尸解仙的表情越來越怪了,嘴里是不停的自言自語:“這里肯定出了什麼差錯……你先讓我想清楚,到底是什麼差錯……”
差錯,能有什麼差錯?
而摸龍奶奶根本也不信,更不容這尸解仙想什麼,那只摸過龍的右手忽然對著尸解仙就揚起來了——一串紅色絲線對著尸解仙就束縛了過去,像是想把他給捆結實了,拖出去。
這個味道……這些絲線浸泡過天葵水。
這種穢物,雷公爺都忌憚,更別說尸解仙了,她是想把尸解仙抓走,活埋到別處去。
程星河頓時興奮了起來:“這可太好了——他們老魏家窩里反!哎,咱們加快速度,找到聚寶盆,趕緊走。”
我倒是想把聚寶盆找到——可是聚寶盆很有可能,被安放在了白玉貔貅的肚子里面,難道我們得把白玉貔貅……
而且,關于這個尸解仙,算是四相局唯一的活證人了,我還有很多事,想從他嘴里問出來。
這個時候,身后一陣響動,一回頭,是小黑無常趁機站了起來,瘋了一樣的四下尋找聚寶盆。
再一看小白無常,我頓時一愣——小白無常已經沒什麼出去的氣了,眼瞅著……可能快死了!
難怪小黑無常命都不要了出來亂竄,是想著——死也要把那個萬壽丸復制出來,給小白無常吃了,了卻長大成人的心愿。
我忽然心里一陣發酸——人人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有的人,卻視若心愿,要拼了老命,才能做到。
程星河捅了我一下,示意我回頭去看尸解仙,只見摸龍奶奶天階的本事,出手確實狠厲,可對方是更高一層的尸解仙,那些天葵紅線雖然又狠又準,可尸解仙心不在焉的抬抬手,就全斷在了地上——他應該還在琢磨,他所說的差錯是什麼。
我一尋思,立刻問道:“那你告訴這個奶奶,四相局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真龍穴,又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什麼景朝……你們這四個人,又為什麼犧牲自己的命和子孫后代的前途,來做這個局?”
摸龍奶奶聽見了,往外拋天葵紅線的手也松了下來,顯然也有幾分興趣。
可尸解仙微微一愣,臉色冷了下來,顯然并不想說:“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倒是希望跟我沒關系!可誰知道我怎麼就成了破局人了?
為了這個身份,我特麼吃了多少苦頭!
尸解仙皺起眉頭,像是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破局?你知道四相局花了多少心血才成?自然會萬年永固,怎麼可能會破?”
但這個時候,他視線落在了我身上的逆鱗上,眼神頓時就變了:“青龍局的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