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后代,他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種犧牲?
還說什麼我們肉眼凡胎,為了其他人而拼命,到最后,他不也是一樣嗎?
他看著我,竟然微微一笑:“你也認命吧——只能死在這里了。”
我這輩子,最不認的就是命。
眼看著這個局勢,引靈針已經扎進了心里,再行氣直接就得爆血管送命,再說了——我給瀟湘攢的功德還沒到位,就算我有這個能力,誅殺靈獸還得倒扣功德。
眼瞅著那些紫金色的液體越來越多,四面八方一起漫進來,還有不少直接滴在了我身上。
這一滴,就能燙的人出個窟窿,我趕緊拿了聚寶盆擋在了腦袋上——聚寶盆在這里這麼久還是完整的,可見并不怕那些消化液。
可聚寶盆不是雨傘,也擋不了全身,眼瞅著那些紫金液體越來越高,要把我這里淹沒了,我禁不住也慌了起來——這不是跟火山熔巖差不多嗎?我就要跟那些山民一樣,尸骨無存了?
但冷不丁,我忽然想起來了,貔貅雖然不能排出東西,但是它有嘴——可以嘔出東西!
活人嘔,可以吃藥,摳嗓子眼兒,但貔貅這麼大,怎麼讓它嘔?
除非我有貔貅厭惡的東西……
我下意識就渾身上下亂摸了起來,一邊摸我一邊還尋思,我都覺得自己病急亂投醫。
可這一摸,還真摸到了一個小盒子。
我忽然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和程星河洗澡,他說那個東西值錢,讓我替他保管,要是我弄丟了,他就把我給劈了。
那是……
我立馬打開了,沒錯……是九曲大壩上,水夜叉的心!
這水夜叉是至穢之物,一口口水,都能把人陽氣給封住,她的心當然就更污穢了。
貔貅是靈獸,按理說,最討厭污穢!
我立馬把那個還在跳動的心扔在了那些紫金液體里面。
只聽“茲拉”一聲響,紫金液體瞬間就把那個心給吞沒融化了。
尸解仙的腳已經沒入到了紫金液體之中,但他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盯著那個東西,倒是一皺眉頭:“你竟然有水夜叉的心……”
我跟心有緣分,還弄到過大山魅的心呢。
可也許是我想的太美,眼瞅著心已經沒了,可白玉貔貅除了紫金液體越來越多,一點要嘔吐的意思都沒有。
那些液體已經淹沒到了腳面上——看來這下算是完了……
腳上本來就沒了鞋底子,這下更是一陣灼的慌,而尸解仙已經被淹沒了一半——我沒敢想,被淹沒的那一半,已經成為什麼樣子了。
尸解仙看著我,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忽然說道:“你出去以后,我魏家就托你關照,作為回報,我送你一句話,什麼時候,見到了死人跳河,公雞下蛋,自有你的機緣。”
不是,都要死了,還送毛線的話?再說了,死人怎麼跳河,公雞怎麼下蛋?
可這個時候,我忽然就覺得天旋地轉,像是再次被卷入了滾筒洗衣機,不受控制的就沒了平衡——真的,像是被白玉貔貅嘔出去了!
我回手就要抓尸解仙,想把他一起揪出去,可就差一下,夠不著。
第237章 養引靈針
對了,他被老三給碰過一下,時運走低。
我最后看他那一眼,覺出來,他像是如釋重負。
眼前倏然一亮,我就覺出有人一下接住了我,接著就是程星河的聲音:“七星,還認識爸爸嗎?”
白藿香一下將他的頭推開:“滾。”
接著,就給我檢查身上的傷:“這都不死,你……”
她肯定是想罵我,但是眼圈子紅了,沒罵出來。
我剛想對他笑,忽然就覺得有個小小的身影一下撲了過來,把我手里的聚寶盆給搶過去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個東西給帶出來的。
回頭去看那個白玉貔貅,只見白玉貔貅垂頭喪氣的就趴下了,地上都是一些早就被融了的金器,空氣之中散發著一種焦灼的味道。
摸龍奶奶也看那個白玉貔貅,接著就回頭看我:“那個……”
她想形容,但是沒想出什麼形容詞來。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
摸龍奶奶嘆了口氣,看向了白玉貔貅,表情十分復雜。
唯獨熊孩子不知道什麼一二三四,還在亂踢亂跳,嫌這里無聊,要回去坐搖搖樂,在摸龍奶奶身邊一個勁兒的扭:“死老婆子,你等雷劈呢!”
摸龍奶奶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這事兒,還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罪過。”
把自家祖宗逼到了這個份兒上,確實。
烏雞知道了杜蘅芷的事兒,也皺起了眉頭:“杜天師的幫手?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示意我快去看看身后。
我一瞅,小黑無常已經抱住了聚寶盆,我冷不丁就想起了那個尸解仙說的話,大聲說道:“你先等一下,這聚寶盆,好像不能隨便用……”
說是有代價。
可小黑無常充耳不聞,倒像是怕誰攔著他,已經把那個小小的黑藥丸放進去了,臉上的表情滿是祈求。
程星河說道:“你沒看見他見了聚寶盆跟打了雞血一樣?不管什麼代價也好,你攔不住。”
我們幾雙眼睛,眼睜睜的就看著那個盆里,竟然真的變出了兩個黑藥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