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之后,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直進不去,只好分頭行動,只有烏雞找到了我。
烏雞就告訴我,這麼看來的話,應該是有人在底下設了什麼屏障,才把天師府大部隊擋在外面了。
天師府的可都是高階,能設擋住他們的屏障,自然不是善茬——不知道是誰?
估摸著,不是摸龍奶奶,就是海老頭子——他們不想天師府的摻和到這件事情里面來。
而那些天師看向了我,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我心里一提,怎麼,眼看著朱雀局也破了,這是要拉我回去活埋了?
可杜蘅芷卻擋在了我前面,說道:“這次不算——李北斗是為了救我,才破了朱雀局,首席天師要是問起來,我親自跟他說。”
本來就有傳言,說我跟首席天師李茂昌有關系,他們本來就忌憚我,現在連杜蘅芷也這麼說,他們幾乎更加確認我的身份了,不少人上來就熱絡的說道:“您還沒回天師府,就立了這麼大的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是,以后我們就仰賴您照應了……”
“對對對,這破局人竟然是咱們天師府的自己人,那我們也就放心了。”
是啊,只要剩下的兩個局不破,四相局的作用還是能發揮出來,還是能繼續保持華夏大局的風水穩定。
不過……真要是這樣,程星河就倒霉了。
程星河天生心大,又信得過我,完全沒多想,只是追問道:“那你們,不拉他活埋了?”
那些天師府的表情頓時很尷尬:“這是哪兒的話,以前,都是誤會。”
現在,成了“自己人”了?
我忍不住問道:“我……能不能去見見那個首席天師?”
關于我和他的關系,到底是傳言,還是……
他們連忙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首席天師最近在處理其他的事情,并不在天師府,等他回來,您跟他就能團圓了。”
團圓……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了——這一陣都是在鳥不拉屎的深山,跟高科技幾乎都絕了緣,電話一直都是沒信號的狀態,冷不丁一響起了,幾乎跟穿越了一樣。
我趕緊要把電話拿起來,可手被海老頭子幾乎打殘,根本用不上力氣,白藿香想伸手幫我接,但杜蘅芷快了一步,把手機接起來,放在了我耳邊。
白藿香翻了個白眼,而其余的天師看杜蘅芷竟然親手幫我接電話,全跟排練好了一樣,齊刷刷心照不宣:“不愧是首席天師的兒子。”
“認祖歸宗,還跟杜天師……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是,哪兒對哪兒啊就前途不可限量了。
沒容我說啥,電話那頭倒是接起來了,是高老師的聲音:“北斗啊,你可算回電話了,這段時間你都干啥了,怎麼一直也聯系不上?可擔心死我了。”
我把一聽就有點緊張:“是不是家里有事兒?”
高老師連忙說道:“可不是嘛,前一陣子,有一個女的上門來找你來了。”
我手機是個便宜貨,聽筒的聲音也響的發炸,其他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白藿香和杜蘅芷不由自主都看向了我,而其他人則露出了這瓜可以吃的表情。
“女的?”我心說我現在真是最怕女的了,哪兒又來女的了?
同時我心里一揪,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會不會……是河洛?
這樣的話,三舅姥爺別有危險吧?
于是我急頭白臉就問道:“好看嗎?”
河洛的美貌跟瀟湘一樣,不是凡人能達到的程度。
白藿香的臉色更難看了,掉頭就朝山下走,程星河沒轍,只得又去追她:“正氣水,你聽我一句勸,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杜蘅芷嘴角一抽,顯然也有些不自然,不由自主就把聽筒離我耳朵離的更遠了一點——這樣她也可以聽的更清楚。
我心里就在罵海老頭子,你他媽的打哪兒不好,非要打我的手,這下好了,啥事兒都得抖落給別人聽。
高老師那頭兒也讓我給問愣了,這才說道:“好看是好看,雖然沒看見臉,但是那個氣質,那個做派,嘖嘖嘖,比戴安娜王妃差不了多少……”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是,你小子整天想啥呢?人家那個歲數,能當你媽了。”
“啊?”我爹媽都沒見過,更別說親戚了,身邊一概沒有七大姑八大姨,除了商店街的商販,還真不認識這個歲數的女人。
再說了,不是見面了嗎?什麼叫沒看見臉?
可高老師答道:“她戴著個大墨鏡,還戴著個口罩,跟明星出街似的,一來就問你三舅姥爺這個那個,我也沒聽見,就上去告訴她,別問了,老頭兒癡呆了,她這才說這次是要找你,我說你也不在家,不定啥時候回來,她就很緊張,問你去哪兒了,讓我給你打電話,說有要緊事兒。”
不是河洛我就放心了,聽上去,也許就是個想讓我看風水的客戶,我剛想說話,高老師那邊又補上一句:“不過,我看著,她像是跟你們家老頭兒是老相識,看見桌子上的鵝油茯苓餅,還讓我快拿走,老頭兒對這個過敏。”
跟老頭兒這麼熟悉,又是這個歲數……我的心冷不丁就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