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那個人露了臉,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奔著我撒歡似得跑了過來:“哥,可算找到你了!”
啞巴蘭?
程星河一瞅,頓時有了戒備:“你來干什麼?”
啞巴蘭這一下被程星河看的很委屈:“我……”
白藿香卻拉住了啞巴蘭的手:“他是逃出來的——這是金絲玉尾繩。”
果然,啞巴蘭纖細的手腕上,都是淤痕,像是被捆了很長時間都沒消散,想也知道的當時得受多大罪。
他們家老頭兒還真是六親不認。
啞巴蘭甩甩手,說這算什麼?接著他就緊張的拉住我,說道:“哥,我是特地來報信兒的!”
原來,自從上次那事兒之后,蘭家老爺子也受了挺大的刺激,還把啞巴蘭給扔丹房里關起來了,天天就念叨著什麼真龍穴的事兒,跟走火入魔了一樣。
不長時間,那個馬元秋就又來了,跟蘭家老爺子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啞巴蘭當時正好被關在了隔壁,勉強就聽見,馬元秋的意思,是他已經讓海老頭子來對付我。
只要我的靈氣被海老頭子的引靈針給抽走,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弄著我去真龍穴。
啞巴蘭知道了之后,怕我真的被坑,所以就央求送飯的蘭建國把他給放了,他要來報信兒,不然我非讓人整死不可,蘭建國猶豫了半天,也就答應了。
不過,出來的時候,還是把蘭老爺子給驚動了,要不是蘭建國幫著拖延,恐怕他又得被抓回去毒打。
這一跑出來,就找到了門臉來了,但我又不在,把他急的炸了一舌頭燎泡,幸虧我沒事。
我還看出來了,啞巴蘭渾身破破爛爛的,跟剛從貧民窟逃出來差不多,一問之下,他這麼一跑,個人賬戶里的錢就全被凍結了,能從錦江府找到了這里來,也是一路走,一路幫著人看邪事兒掙路費來的。
啞巴蘭從小是個富二代,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瞅著他這個樣子,我禁不住也有點心疼。
雖然這個信兒已經報晚了,但是這個情義,是個人就得記在心里。
啞巴蘭露出個跟他精致面容完全不符合的憨厚笑容:“我惦記著我哥,我就來了——也沒什麼。”
接著還讓我防備馬元秋,那老小子既然這事兒沒做成,必然還會憋其他的壞。
我尋思著也是。
說著,啞巴蘭從身上掏了掏,還把那個小黑扣子掏出來了:“我姐讓我給你的。”
小黑的寄身符。
啞巴蘭接著說道:“我姐還讓我幫她問你個事兒。她問你,對上門女婿這種事兒怎麼看。”
上門女婿?這幾個字跟我八竿子打不著,我能怎麼看?
白藿香就在一邊拼了命的咳嗽,我就讓程星河快點給她找點冰糖雪梨喝。
程星河罵罵咧咧的去開冰箱門:“白藿香咳嗽,給雪梨,我咳嗽,就說我喝84。”
白藿香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點,估摸著雪梨好喝。
上樓看了看老頭兒,老頭兒還在睡,我幫他拉紗窗,就看出來了,商店街周遭,還是有天師府的眼線。
他們是看在李茂昌和杜蘅芷的面子上,不拉我活埋了——但是,還是在防備著我。
這特麼的,跟軟禁也差不多。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
正尋思著呢,就聽見他們幾個在底下吵嚷,我怕他們把老頭兒給吵醒了,趕緊就下來了,問他們什麼事兒?
程星河理直氣壯的說道,攢錢好比針挑土,花錢好比浪淘沙,門臉現在添了兩張嘴,怎麼也得想法賺錢糊口吧。
意思是這次的金銀珠寶沒帶出多少,讓我把聚寶盆拿出來。
我把聚寶盆的事兒一說,他臉頓時就白了——照著他的壽命,還復制呢,保不齊還得倒欠聚寶盆一筆。
我剛想問他,給土豪看別墅那八十萬呢?但是再一想,肯定是早讓他弄豁嘴子小學去了。
我這一陣子身上也沒什麼錢,有一些是給老頭兒養老的,也沒法動。
于是我就說道,那就先做買賣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正好我也得需要功德,趕緊把瀟湘給救回來——她都能開口說話了,是不是,很快就回來了?
再說了,我在縣城,多少也是有點名頭的,賺點功德和糊口,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可也許是太長時間沒開門,我跟網紅一樣過氣了,等了挺長時間,也沒見什麼買賣上門。
我正想再上網發帖呢,程星河則施施然把洗腳盆抱在了門口,用搟面杖敲:“尋龍點穴,看事兒驅邪,原價十萬的風水套餐,現在只要五萬多,不要問我為什麼,風水師是我表哥,看的好不好,問問我表嫂!”
商店街的人都是從小看我長大的,聽見洗腳盆的動靜全來看程星河耍猴,把我臊個夠嗆,我就跟程星河說你踏馬賣皮鞋呢?再說我上哪兒給你找表嫂去。
他就跟啞巴蘭和白藿香努嘴,說不沿街叫賣啥時候賺錢賺功德?可別在找到密卷之前先餓死了,能接到買賣就行,還挑。
古玩店老板也在邊嗑瓜子邊看熱鬧,說我出門一趟,這伙計精神頭更大了,能不能借他幾天給古玩店也吆喝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