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那些員工也都議論紛紛:“這什麼年頭啊,還以為是泥水匠,連泥水匠也不如?”
“老板歲數是大了,要不咱們報警吧?”
“拿咱們酒樓當傻子騙,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
雄霸叔倒是見過大世面的,也沒說什麼,就是沉靜的打量著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開了,一對年輕男女進來了。
這倆人一進來,倒是把整個酒樓的人給嚇住了:“客人……來客人了!”
“臥槽,咱們酒樓三天沒來一個人了……這……”
“難道……那個小子修一下房檐,就把客人招來了?”
那倆客人一瞅這些員工瞪著大眼張著大嘴,跟見了鬼似得,頓時也有點緊張:“怎麼,你們今天不營業?”
迎賓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就給他們領位置:“貴賓到,請來這邊坐……”
服務員也反應過來了,趕緊就過去給他們上菜單:“您吃點什麼?”
切墩,傳菜的都看傻眼了,還是大師傅一人給了他們一肘子,才回過神來,往廚房跑了過去。
女婿頓時有點慌,但馬上強詞奪理的說道:“爸爸,你可別上當,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我看,這就是湊巧……”
可他這個“巧”字還沒說完,后面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客人,坐下就點上了菜。
雄霸叔盯著我的眼神,簡直刮目相看:“這是……”
女婿連忙拉住了雄霸叔,低聲說道:“爸爸,你當心,我看,這都是江湖騙術——這些人,八成是這幾個詐騙犯請來的托!”
而大門再次響了起來,幾個上歲數的帶著馬扎也進來了,跟雄霸叔打招呼:“我們老哥幾個,還是老三樣!”
這顯然是熟客,雄霸叔可高興壞了,就上去打招呼:“哥幾個來了,有日子不見了!”
幾個老頭兒對看了一眼,笑瞇瞇的說道:“在你這吃慣了,還是老味道舒心,幾天不過來,饞!”
和上這下可得意了起來:“睜開你狗眼瞅瞅,這老哥幾個,我們能當成托請來?”
原來那幾個老頭兒是這里的常客,都是退休的官員。
這下女婿一下沒話說了,正絞盡腦汁的想怎麼罵我們呢,一個舉著小紅旗的導游就進來了,大聲問道:“你們接待團體餐嗎?”
迎賓可高興極了:“接接接!貴賓樓上請!”
果然,導游身后呼啦啦來了一群游客,轟隆隆就上了樓。
這下,不光女婿眼睛瞪的跟癩蛤蟆似得,雄霸叔都被鎮住了。
這下整個酒樓瞬間都忙了起來,飯香四溢,程星河的肚子咕一下就叫喚出來了,剛叫完,那個俏麗的迎賓就來了,給我們上了一大盤子帝王蟹,媚眼如絲的說道:“幾個大師辛苦了,我們老板請的!”
媽耶,這玩意兒我還只在電視里看見過,今兒個運氣真不錯。
我剛想跟著掰螃蟹腿,雄霸叔就坐下來了,饒有興致的盯著我,問道:“小哥,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那個房檐,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很簡單,房檐被雷打出了一個窟窿,對別的局還好,但是對金甕迎財就不好了——甕是什麼,裝東西的容器,一旦局里有了破損,就跟甕漏了窟窿一樣,肯定是要漏財的。
我在房檐上把那個洞砍裂出三個口子,意義就不一樣了,一旦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會順著這三個裂縫,澆到了門口。
正所謂山管人丁,水管財祿,這在風水上叫金蟾吐月,主發橫財。
而金蟾吐月搭配上金甕迎財,那就是金甕扣金蟾,金銀往家擔,肯定會來生意。
這把雄霸叔說的一愣一愣的,連連點頭:“神,還真是神了!多謝小神仙了!”
我連忙擺了擺手:“您這話言重,這其實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風水講究人杰地靈,起效這麼快,主要還是因為您平時重情義,樂于助人,自己給自己積攢下的福德,同樣的局,擺給別人,可未必有這麼大的效果。”
雄霸叔讓我說的怪不好意思,但想起來了大皮帽子的事兒,就問我這下子是不是大皮帽子的事兒也能解決?
我搖搖頭,剛才我也看了,這是兩碼事兒,一會兒后廚忙完了,我得再上后廚看看去。
我自己其實也有點好奇——那個大皮帽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又在找什麼?
雄霸叔一聽這話,更高興了,不由分說得就下廚,要親自弄幾個菜給我們吃。
這可把那個女婿給氣壞了,肚子一鼓一鼓跟癩蛤蟆似得,我看了他一眼,正這個時候,傳菜的服務員端上來了一盆酸湯肥牛,女婿見狀,伸手就接了過來,要親自給我們上,結果到了我頭上的位置,他有意無意就“哎呦”了一聲,一整盆酸湯肥牛對著我和程星河就撒下來了。
他嘴角一勾,跟看笑話似得。
可我早看出來了,先一腳踹開了程星河的椅子,接著伸腳在他腳底下一絆,酸湯肥牛整個翻倒,卻灑在了他自己身上,把他燙的“嗷”一嗓子就喊出來了。
雄霸叔從廚房回來,罵他真是毛手毛腳,二三十歲的人了,沒一樣拿的出手的。
迎賓在旁邊嘀咕了一句:“幾把爭氣就夠了唄。”
啥?迎賓覺察出來我看她,自覺失言,趕緊上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