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幾個得了好運之后發瘋或者自殺的,恐怕就是壞了規矩。
他既然跟不干凈的東西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自然也對這個規矩心知肚明,實在沒轍了,一邊看表,一邊才勉強說道:“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真這麼靈啊!就還五分鐘了,哥,我跟你叫哥還不行!”
我還來了興趣:“五分鐘嘛,你說的快點不就行了?聽說那玩意兒挺貴的,你是怎麼弄到的?”
女婿猶豫了半天,這才說道:“是……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我跟程星河對看了一眼,這就有點稀奇了。
再一問,什麼撿,原來是偷的。
女婿原來干過跑腿外賣,不過他是個皮笊籬命,不動腦子把自己該干的事情干好,而是習慣性的找了偏門——干了這一行,他就知道,這一行其實很容易偷到快遞和餐。
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可倒好,專門撿著自己人下手——趁著別的騎手上樓,他就把騎手小車里的東西偷來,從來沒被抓住過。
靠著這個副業,他也能混上點溫飽,也不在乎扣考勤什麼的,整天還異想天開,尋思莫欺少年窮,哪天有個白富美倒貼他,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可惜他一直沒碰見瞎的白富美。
那天他發現一個小哥的車里有個標記——那個標記是高保價物品,他頓時心里就癢癢了,立馬就把那個東西給偷到了手。
回家的路上他還挺開心,尋思保不齊得是勞力士或者珠寶什麼的——他還沒看見過保價那麼高的東西。
結果到了家一看,他就傻了——竟然是一個破木頭小人。
雕工也他娘挺粗糙,要說是古董,也不像,八成是某種紀念物品,怕丟才保價的,這把他氣得夠嗆,直接扔垃圾桶了。
可沒想到,那天晚上他就覺出有人在搖晃他,隱隱約約的,還像是有人說話:“我餓……我餓……”
他住的地方很破,住戶只有他自己一個,這把他給嚇了個夠嗆,接著就聽見對方低聲說:“你給我點東西吃,你不是想要錢和女人嗎?我給。”
叫別人恐怕都不信。
可女婿這人是慣常走偏門的,一聽這個意思,像是有利可圖,害怕都顧不上了,大著膽子就問,你吃啥?
那人就說,我吃你的肉,一天也不能斷,更不能晚。
這把女婿嚇的一下就睜開了眼。
接著就發現手里攥著那個本來扔進了垃圾桶的小木頭人。
他一尋思,試試看又不花錢,萬一真的能有女人和錢呢!
于是他索性就把自己手劃破了,把血泡在了那個小人身上。
這個時候,他就看見手機里有個添加請求——真他媽的是個白富美!
叫平時,他一句“在嗎”就能讓人拉黑,可這個白富美也真的跟鬼上身似得,對他要多熱情有多熱情,這輩子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對他這個態度,可把他燒包壞了。
于是他順理成章的把白富美泡到了手,還讓白富美懷了孕。
本來以為這下他就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誰知道,這個白富美是迷戀上他了,可白富美的爹不是善茬——竟然讓閨女打胎。
這把他氣的夠嗆,小人就告訴他,不要緊,她遲早是你的人。
果然,白富美被雄霸叔關了起來,她就大著膽子從樓上跳下來,也要見女婿,就這樣,接二連三的懷了孕。
而女婿也不珍惜——眼瞅著白富美跟對他上癮似得,他也不怕白富美跑了,對白富美越兇,她越折服。
終于,白富美沒法再打第三次胎,他順理成章的進了酒樓。
說到這里,他眼巴巴的就看著我,說他也沒什麼壞心,更沒干傷天害理的事情,哪個男人不想娶白富美?再說了,他給了白富美一個刻骨銘心的愛情,白富美還得感謝他呢。
我也真是服了這個人的臉皮了——比查干湖冬天的冰面還厚。
他要是沒有傷天害理的心,印堂絕對不可能會這麼黑。
而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表,說事兒也說完了,求我快撒手,再不給木頭小人喂血,他真的要倒霉了。
原來他有天跟白富美溫存的時間長了,那個時間段睡過去了,結果半夜渾身就揪心的疼,還聽見小人跟他說,下次再晚了,你的命就沒了,醒了一看,渾身都是奇怪的傷口,嚇得他一天也不敢遲到——現在就差兩分鐘了,他還得放血呢。
我說可以,你就跟我說清楚最后一件事兒,雄霸叔的頭發是不是你弄下了一撮?
女婿一聽我這話,身體頓時就軟下來了,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喃喃的說道,你咋什麼都知道呢?
一開始他還挺高興的,還把這事兒告訴給了農村老家,他爹一開始挺高興,跟其他村里人炫耀,結果其他村里人并不買賬,反而譏笑他生個兒子給人當上門女婿,沒臉沒面子,吃一輩子軟飯,沒出息。
他爹耳根子軟,讓人一笑話,就給這個女婿打電話,說你不讓那個產業姓張,以后就別回老家啦!
這女婿一聽傻了眼,外帶他自己沒能力沒本事,也被酒樓里的人議論,這下好了,瞅著誰都像是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