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沒說話,另一個坐著輪椅的銷售把她推開了,笑瞇瞇的說道:“先生你的眼光真好,這個切諾基車況特別棒,走山路穩當,舒適度也好,關鍵價格也便宜,打完店慶折扣,十八萬就能買。”
這個銷售坐著輪椅還上崗,真是身殘志堅。
而這個銷售雖然坐輪椅,可模樣尖臉薄嘴唇的,一看就是伶牙俐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確實很適合吃這碗飯。
不過,比坐輪椅更怪的是,這個銷售雖然撲了很厚的粉,但還是能看出來她鼻青臉腫的,而且新傷疊著舊傷,像是遭受過家庭暴力一樣。
可看著她的的夫妻宮,隆起紅潤,說明老公很聽她的話,家庭生活她說了算,也不知道咋弄的。
程星河沒在意這個,聽見價格,瞬間就動了心,回頭就瞅我:“確實劃算——而且,十八萬,可夠巧的,跟給咱們量身定做的一樣,可以。”
量身定做個蛋,這些錢是我們兜里的全部鋼镚了。
我還沒說話,余光卻發現,剛才那個珠子耳垂的銷售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想說,又不方便說一樣。
我沖著這個切諾基一望去,還真看出來了——這個車的車頭上有明顯的黑氣壓紅氣,鐵定出過血光之災。
我就問道:“撞死過幾個人?”
那倆銷售一聽我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就給僵住了,珠子耳垂的銷售不由說道:“也不多,只……”
薄嘴唇的銷售連忙說道:“貴賓您開玩笑呢,這車車況……”
程星河摸了摸車頭,說道:“先是撞死了一個八歲小姑娘,后來換了主人,還撞死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大伯,再后來——又換了主人,主人也死了,是個三十來歲的家庭主婦?死的人可不少,這是兇車啊!你們再便宜點。”
說得這麼清楚,那幾個死人估計就在車旁邊飄著呢。
那倆銷售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這個時候,好不容易來了幾個看車的,一聽他們這竟然賣兇車不提示,臉色發白就走了。
那個薄嘴唇的銷售頓時急了眼了,臉色一變,聲音也拔高了:“你們是來砸場子的吧?誰讓你們來的?”
程星河連忙擺手:“我們可不是……”
那個薄嘴唇的銷售兇巴巴就說道:“我看就是!”
說著就跟身后喊道:“老板呢?”
說話間,一個胖的跟球似的男人就從后面出來了:“吵啥呢?咱們的企業文化,就是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啞巴蘭忍不住來了一句:“不是老板不在,他們瞎賣嗎?”
也就你相信。
薄嘴唇銷售搖輪椅過去就添油加醋的打了半天小報告,說我們不誠心買車,還把看車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老板一聽,看向了我,忽然臉色一變:“你……叫李北斗?”
我頓時一愣:“你認識我?”
那老板一把就抓住了我,一張油臉喜滋滋的:“哎呀,想不到李大師光臨,我們小店蓬蓽生輝啊!李大師還記得我不?”
這把我問的很尷尬——我還真不記得。
胖老板也不生氣:“李大師這是貴人多忘事!上次李大師在靈龜抱蛋的那事兒上一戰成名,我也跟喜洋洋超市和錦繡家園的管理一起去找您幫忙看風水,可您實在太忙了,也沒輪到我們……”
他在人潮里排過隊?那次算是我生意上的人生巔峰了,不過就看了羅教授一個,烏雞就搶了我風頭。
程星河一聽高興了起來,低聲說道:“喲,七星,還真有人記得你這個過氣網紅呢?你趁機套套近乎,讓他給咱們便宜點。”
我只得尷尬的點了點頭:“你這,也要看風水?”
那個薄嘴唇的銷售過去掐了胖老板一把:“我都跟你說了,他是來搗亂的……”
我還看出來了,這個銷售其實不是一般人物——她田宅宮上帶光,顯然也是這里的主人,也就是老板娘了。
不過,這個老板娘人中細窄,搭配薄唇尖下巴,一看就是刻薄之相。
老板跟她剛好相反,眉毛軟淡,臉上也沒什麼輪廓,顯然是個優柔寡斷怕媳婦的主兒。
果然,老板跟老板娘央求了幾句,老板娘這才不耐煩的搖輪椅走開了,這麼一走,正看見那個珠子耳垂的銷售打了個哈欠,上去就捅了那個銷售一下,罵道:“你還有沒有把工作放在眼里,這不是抹黑企業形象嗎?扣你半個月全勤獎。”
珠子耳垂一下慌了:“趙姐,我兒子要上幼兒園,我還得交學費呢,求你網開一面,下個月再扣行嗎……”
老板娘瞪了她一眼:“企業是講人情的地方嗎?我跟你講了,誰跟我講?愛干干,不愛干回家看孩子去。”
珠子耳朵眼眶頓時就紅了,可她顯然很需要這個工作,也沒敢說什麼。
打個哈欠都要扣錢,這哪兒是老板娘啊,分明是個老板狼。
而老板已經一把拉住了我,低聲說道:“大師你來的正好,我這正好有件事情,需要大師幫忙,只要能幫忙好了,那個破車……”
“咳咳……”老板娘大聲的咳嗽了起來:“那個車十八萬,少一分不賣。”
老板只得說道:“不是,我也是為了你啊……”
說著就看向了我:“大師,你幫我老婆看看,她這一陣子,可能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