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多樓盤為了拿地便宜,會選擇亂葬崗蓋樓,可只要是做過亂葬崗和墳地的地方,地面必然有一層白色的喪氣,這叫柿子霜地——在我們望氣的人看來,就跟柿子霜一樣。
可這里的地干干凈凈的,可見沒怎麼埋過人,最多一星半點埋過什麼早夭嬰兒或者沒成婚沒資格進祖墳的年輕男女。
不可能是程星河看到的那個規模。
程星河也皺起了眉頭:“不是亂葬崗?那這麼多死人哪兒來的?橫不能,也跟咱們一樣是租戶吧?”
我則看向了整體的樓盤地勢,轉臉看他們:“你們看,這五個樓的分布順序像什麼?”
他們倆對看一眼,程星河莫名其妙:“五環?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啞巴蘭也會唱:“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
我說你們倆缺根筋還是怎麼著,這是三長兩短——鎮魂釘的形狀。
古代人傳死訊,不說死,而說三長兩短,因為三長兩短,就是棺材蓋子上楔的鎮魂釘的形制。
他們倆面面相覷,說那蓋樓的是咋想的?
我還想知道呢。
這時另一個電梯上來,程星河探雷似得看了一眼,這才一馬當先領著我們上去。
電梯剛往下落了一層,就停了下來,開了,上來一個人,我們一瞅,好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正是那個老頭兒。
老頭兒挎著個環保袋,應該是趁早去超市搶購特價蔬菜的,還帶了一個馬扎排隊的時候坐。一瞅見我們,冷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有跟我們正面交鋒的心理準備了。
程星河跟我對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就下來了:“老頭兒,你得給我們個說法。”
老頭兒倒是一點也不害怕,梗著脖子說道:“你們先弄出來的動靜,還賴我?什麼道理,你不仁我不義的道理!爺爺自己的房子,爺爺想怎麼鬧怎麼鬧,你們看不慣,要麼把一棟樓買下來,要麼就滾。”
程星河也沒想到老頭兒一把歲數這麼愣,就要擼袖子:“哎,真他娘是壞人變老了,別以為我們不敢打老頭兒啊!”
老頭兒冷笑一聲,把環保袋墊在了身下就小心翼翼躺在了地上,還理了理頭發:“來來來,正愁沒人給爺爺養老,你們上吧。”
程星河氣的炸毛,啞巴蘭則擼起袖子:“那我們成全你……”
我一把將他拉回來:“還以為你是地主家傻兒子呢?信用卡都停了,你拿啥給他養老?”
啞巴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程星河瞅著我:“這擺明是個老滾刀肉,你說怎麼弄?”
我看向了這個老頭兒,正這個時候,又一個電梯在我們身后開了門,程星河回頭一瞅,拉了我一下,而老頭兒身子也稍微往里縮了一下,像是閃避什麼。
程星河跟我對看了一眼,我們心里都有了譜。
這個老頭兒,也能看見死人!
難道是同行?
還是……
但是沒等我看清楚,老頭兒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掄起了馬扎對著我們就打:“你們磨磨唧唧,那爺爺我就不客氣了……”
我們三個趕緊往電梯里縮——這老頭兒這麼大歲數,萬一抻了胳膊腿什麼的,八成又要賴到了我們頭上碰瓷。
三個老爺們被一個老頭兒哄進了電梯,不由面面相覷,我立馬問程星河:“那老頭兒,是不是也有二郎眼?”
程星河也是一臉蒙圈:“有二郎眼的,按理說活不到那麼大歲數啊……”
啞巴蘭也跟著摻和:“哥,你說這樓里的怪事兒,跟那個老頭兒是不是有關系?沒準他跟那個赤玲一樣,也是養鬼的,生怕咱們幾個業內人士來了,壞了他的好事兒,才這麼折騰。”’
老頭兒確實不太對勁兒。
第273章 惡女砸門
程星河不甘心的問道:“不管是啥情況,七星,現在怎麼辦?房租也交了,不能就這麼受這個老匹夫的氣吧?”
這地方是個近郊,附近還有養雞場,這會兒東方既白,已經有雞叫的聲音了。
天也快亮了,我就跟他們說,這樣吧,先找中介要個說法。
程星河也想起來了:“就是!媽的,是兇宅也不知道說一聲,這可是違反合同法的。”
啞巴蘭則把手指頭掰的咔吧咔吧響,意思是打不了老頭兒,還打不了中介?
下了樓,正看見那個中介一邊打哈欠一邊往上拱卷簾門。
而他一只手還拿著個手機,發出了“集合,到我這里來”的聲音。
他一瞅見我們,臉色先是一僵,像是早有心理準備:“帥哥美女,咱們昨天可說好了,提前離開,房租不退……”
啞巴蘭已經一把給他來了個鎖喉:“你擺明是知道那是兇宅,憑什麼瞞著?”
啞巴蘭現在進步多了——以前光會打,現在還會拷問了。
中介連忙說道:“冤枉啊,你們的屋子干干凈凈的,一個人都沒死過,怎麼成兇宅了?是不是2303那個四眼田雞造謠?”
“沒死過?”程星河接手抓住了他:“那你說說,那一屋子死人哪兒來的?還有什麼跳樓割腕的!”
中介趕緊說道:“我是真不知道啊,哎,帥哥美女,呸,三位帥哥,是這樣啊,你看,房客確實是死了……”
程星河給他腦袋來了一下:“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