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哀嚎了一聲:“可沒死屋子里啊!第一個房客,跳樓之后,尸體掉在樓下綠地,把我們小區灌木砸死了好幾棵,屋里沒事兒啊!第二個更別提了,那女大學生在學校廁所割腕,更是跟房子沒關系,第三個……”
說到了第三個,中介表情更怪了,這才勉強說道:“她是吊在了空調通氣窗外面,也不算是在屋里,所以屋里是干干凈凈的嘛。”
這樣也行?三個房客全死光,這可不是什麼偶然情況,他娘的不是狡辯嗎?
我想起了厚眼鏡的話,問道:“那你告訴我,那第三個女的,死的時候,是不是穿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中介臉色一悚:“哥,你……你也看見她啦?”
原來第三個女的是個女白領,那個空調外機的位置正好挺隱蔽的,她吊死之后,風水日曬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讓人發現,找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爛了,完全看不出活著時的樣子,身上一件連衣裙已經破的跟墩布似得,就那雙紅色高跟鞋質量好,還是亮晶晶紅艷艷的。
自從那個女的死了之后,那個樓里就經常傳來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
中介說到這補上一句:“之后就沒死過人了,放心。”
放個屁的心,還不是因為之后就沒人租過這里的房。
中介低聲嘀咕,說還不是因為你們窮屌絲,不知道貪小便宜吃大虧嗎?
你有啥資格說這種屁話。
中介害怕啞巴蘭的拳頭,不敢多說了。
我接著就問:’那22樓那個老頭兒呢?他是什麼時候入住的?’
中介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別說,哥幾個,這些死人的事兒,都是那個老頭兒入住以后發生的啊!哎,說起來,他還老跟樓上發生矛盾。”
“用震樓器震那幾個死者?”
那幾個死者別是讓他用震樓器震得活不下去才自殺的吧?
“震樓器?”中介顯然并不知道這回事:“不是啊,老頭兒不知道為啥,讓第一個住戶給打了,后來又被第二個住戶喊了男朋友打過,第三個……第三個估計也出過矛盾,我記得那老頭兒下樓買菜,腦袋上有個大包,像是用高跟鞋懟出來的。”
程星河擺出了柯南的姿態:“你們看,這三個用戶,都跟老頭兒有過矛盾才死的,老頭兒八成就是有問題——我看他就是養鬼的,誰得罪他,他就放鬼作祟。”
我再一尋思,連忙說不好,咱們現在也把老頭兒給得罪了,萬一老頭兒一生氣,連我們也要整,那白藿香和三舅姥爺可就不安全了。
這麼想著我們趕緊回到了房里,剛一開門,就看見白藿香舉著個皮搋子就要砸下來,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是我們!”
白藿香那一下打偏了,看出是我,這才把我給抱住了:“嚇死我了……”
藥香馥郁,看來我們一出去家里果然有事兒,真是失策,把大后方留出來了。
我趕緊拍了拍她的背:“胡嚕毛,嚇不著,我們回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白藿香一聽哄小孩兒的話,噗嗤一下又笑了,這才說道:“剛才,可嚇死我了,多虧小白腳!”
原來我們走了之后,門口就有敲門的聲音,白藿香以為我們回來了,想開門,但是多了個心眼——她眼瞅著我們出去的時候帶了鑰匙,她又沒反鎖,敲門干什麼?
于是她就從貓眼上往外看,這一看不要緊,門響的厲害,把手都被拍的一顫一顫的,可外面根本沒人!
她大著膽子往眼睛上抹了點牛眼淚,這就看見一個女的,披頭散發,面無表情的砸門,一張嘴張得很大,像是在厲聲呼叫,看著口型,像是在喊:“讓我進去。”
白藿香自然知道這是個厲鬼,哪敢開門,知道邪物怕穢物,才把皮搋子給拿出來了,在這里舉架著,尋思等她一進來就戳她,后來小白腳竄出來,在門口喵喵叫了兩聲,門才不響了。
她驚魂未定,我們就來了。
接著白藿香就告訴我們,說那個女的跟一般的孤魂野鬼不一樣——煞氣特別厲害。
是啊,我再外面守門的時候,也覺出來了,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很忌憚她。
程星河氣壞了:“你看怎麼著,那個死老頭子不依不饒,這是要把咱們也往死里整,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他要也是養鬼的,那鬼的數目那麼大,咱們放了,也是功德一件,沒準就直接上地階了。”
你想的比香港小姐還美。
真要是這樣的話……不行,我們必須得驗證一下。
于是我就讓啞巴蘭跟著我,上附近的商店走一趟——買三樣東西。
這分別是紅豆,鐵屑,和大米,一樣買二斤就夠了。
啞巴蘭就問我:“哥,你要在紅豆粥里摻和點鐵屑,把那老頭兒吃拉稀了?”
屁話,人吃鐵屑還活的了嗎?
這三樣合在一起,灑在門檻外面,能做一個方術,在風水上,叫鬼不進門。
買來了東西,我就讓程星河在樓下看著,那些死人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進門,進的,又是哪扇門。
程星河抱著三只松鼠大禮包,得令而去。
過了一會兒,程星河就給我發微信:“趕緊下來,臥槽,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