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馬尾在一邊聽見了,十分不滿,認為江總太狡猾了,竟然搶先一步——她還想讓她女兒認我做干親呢!
而公子哥一聽,臉都白了:“媽,你抽什麼瘋,憑什麼……”
江總生怕公子哥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就跟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巴不得呢,上去就抽了公子哥一個耳光,那個力氣用的,差點沒把公子哥的嘴給抽歪了。
公子哥捂著嘴,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切,但他也確實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給兩下子老實多了,只能憤憤不平的看著我,應該是以為我這一來,把他媽給洗腦了。
江總唯恐我不答應,連忙說道:“李大師,只要你答應了,什麼條件咱們好好談,年慶節禮,我們一概不會缺少……”
程星河聽了,一把將我給拽過去了:“這麼好的事兒不答應,你是傻吧?在上流社會有了干親,隨便一拓展人脈,你這事業還不跟竄天猴似得,這輩子都不用為錢操心了!”
是倒是,不過這個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和尚能東山再起,這是最好的機會,給公子哥當個便宜舅舅,也不算什麼。
于是我就答應了下來。
江總別提多高興了,立馬讓人把拜干親的東西給準備出來了。
拜干親說也簡單,跟電視里的桃園三結義差不多,也巧,今天正好是十五,插貢香,拜了該拜的,二人八字性命在黃紙上一寫,投爐焚燒。
江總的名字,叫江月嬋。她一瞅我的八字,顯然愣了一下。
我問她怎麼了?她連忙搖搖頭:“也沒什麼,就是……這個八字怪稀罕的。”
估摸著也很少人看到四辰命。
最后一項,是交換血酒,喝完了我跟江總叫一聲姐姐,江總親親密密的跟我叫了一聲弟弟,禮數也就成了。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江總立刻讓公子哥跟我喊舅舅。
公子哥歲數跟我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我還大點,這叫一個心不甘情不愿,活脫脫跟看著親媽被電信詐騙洗腦了一樣。
可秘書在一邊虎視眈眈,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今非昔比,為了避免吃皮肉之苦,還是勉強喊了我一聲:“舅舅好。”
先認了烏雞當徒弟,又認了公子哥當外甥,我儼然也成了個長輩,就擺了擺手:“乖了。”
按著慣例給個紅包——江總先給了我一個大的,抽出幾張給他就行。
公子哥這輩子應該還沒收過這麼薄的紅包,嘴角一抽一抽的。
臨走的時候,江總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問我道:“北斗弟弟,你明天有時間沒有?”
原來江總家是個大家族,有一個很大的祠堂,不過最近搬遷了祖墳,祠堂也是新落成的,按理說,孫兒弟女都該上新祠堂去給老祖宗上香——跟搬新家眾人來暖宅一個意思。
她是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把我介紹給江家人認識認識。
這麼隆重?聽上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我就答應了。
江總挺高興,這就派人把我們給送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抱著水神雕像——水神雕像之前斬了那個大貍子,煞氣消減了不少,但仍然不容小覷,司機可能是個小屬相,因為這個雕像的存在,渾身難受,一會兒流鼻血,一會牙疼。
這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好白藿香悄悄在司機的后脖頸子上扎了一根金針,跟避雷針似得把煞氣給引開了,司機這才好點。
司機也覺出來了,連聲道謝,說江家以前也請過這方面的先生,就沒有一個能跟我們一樣這麼厲害的,主家真是交了好運了。
程星河就跟司機攀談起來了,打聽江家什麼背景,司機諱莫如深,只說江家是個大家族,從事哪一行的都有,而且個個是精英。
白藿香對這種談話沒什麼興趣,冷冷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看意思不想搭理我,我一晚上沒睡,晚上還得超度樓里的死人,也就睡著了。
秋天的暖陽透過眼皮曬下來,眼前一片金色,暖暖的,很安心。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手腕上一陣疼,瞇起眼睛,這才看見,我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碰傷了一塊,白藿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給我用手指頭上藥,還輕輕吹著傷口,像是怕我疼。
好像只對我,她的手法才這麼溫柔。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睫毛都鍍了一層金,她的眼睛明凈又透亮,專注的樣子真好看。
程星河有些不服:“正氣水,你給我上藥的時候不是撒上點藥面就拉倒了嗎?為啥對七星這麼細致?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藿香沒好氣的抬起頭:“你懂什麼,誰對他細致了?這藥過期了,反正也要扔,扔他手上也一樣。”
說著壓低聲音:“你要是敢告訴他,我毒啞你。”
程星河一縮脖子:“不敢不敢。”
是啊,她對我真好。
很快,車開到了大廈,程星河就捅我:“歇的也差不多了吧?又要起來干活啦,那些死人,都眼巴巴的等著你呢。”
我應了一聲,估算了一下,這些功德,應該足夠上到玄階一品了。
第296章 三聲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