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呢……”剛才撞破了腦袋的九叔公也來了一句:“我還想起來了——剛才,我要上香的時候,就覺得有個人拎著我的腦袋,口口聲聲,說什麼不敬……”
這下,江家人全沒話可說了,剛才那幾個聲援胸毛男的,也迅速翻臉,對著胸毛男就大罵了起來:“這不是你找的地嗎?老祖宗的地出了問題,壞了大家氣運,我們整個江家都跟你沒完!”
程星河也跟著起哄:“腦袋呢?我們正想練練腳法呢!”
胸毛男沒得抵賴,嚇的什麼似得,連忙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是,是個游方的風水先生告訴我,說這個地方是個好地,我這才留出來想敬獻給祖宗的,誰知道……”
游方先生行蹤不定,上哪兒找人去?
這江家,擺明是讓人給算計了。
江總連忙說道:“所以,我們在這個地方蓋祠堂,到底會……”
我答道:“放著不管,輕則氣運散盡,一貧如洗,重則——斷子絕孫。”
話一出口,這些江家人的臉都給嚇白了,有個年輕男人忍不住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就要罵我烏鴉嘴,可沒想到,還沒夠到我,他電話就響了,接完了電話,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面無人色。
其他親戚趕緊問他出啥事兒了?他也說不出來,還是有個親戚把手機搶過去一聽,這才瞪了眼,原來那年輕男人老婆懷孕待產,突然羊水栓塞,孩子沒保住。
這下子江家人哪兒還受得了,簇擁過來,就問我這下怎麼辦,我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就看向了胸毛男:“有個事兒我得跟你確定一下,你們挖出血水的同時,有沒有挖到什麼東西?”
胸毛男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沒……沒有……”
他那個神色,絕對是撒謊了。
我答道:“那我就沒轍了,有事兒你們就跟這個三堂叔溝通吧。”
江家沒有傻子,都聽出來了我是什麼意思,紛紛讓胸毛男說實話,甚至還有長輩出來給胸毛男撂了幾個耳刮子,胸毛男剛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來,這才委屈的說道:“是……是有個東西,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
原來挖出血水的時候,他倒是長了個心眼兒——他聽說紅色的土地叫朱砂地,保不齊有貴寶的,所以他把工人轟走自己挖了半天,倒是真挖出來了一個箱子。
那個箱子也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堅硬無比,更怪的是,那箱子上面,還用鎖鏈密密麻麻的鎖著。
箱子本身是死物,鎖它干啥?胸毛男就更興奮了,認定了這個箱子里肯定有值錢的東西,把鎖鏈劈開一看,上面還貼著黃符,說某年某月,封某物在此,見者應放回原地,萬毋打開,否則恐有天打雷劈之虞。
說成“某”的,都是胸毛男不認識的字,轉述不出來。
胸毛男看不懂,看懂了也不當回事——古代人就是喜歡嚇唬人,不就是怕別人動了他們的寶物嗎?
他是更興奮了,砍開了黃符就開了箱子。
而箱子里面的東西,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是個小孩兒,白白嫩嫩的,跟活著一樣!
他腦子當時就亂了——這是啥玩意兒啊?眼瞅著箱子埋在地里時間不短了,這小孩兒怎麼這麼新鮮?
他尋思這東西也算奇珍異物,能不能賣?于是他就伸手想把小孩兒給抱出來,沒成想,這一碰就更了不得了。
那個小孩兒,把眼睛給睜開了。
第300章 成雙成對
這一下把胸毛男嚇的,好險沒挺過去,可他眼瞅著,那個小孩兒睜眼之后,在他手底下,一點一點的給爛了,逐漸成了個棉花套子一樣的東西,風一吹就全化了,連根毛都沒留下來。
最后說到這里他還挺委屈的,白費半天功夫,弄了個一場空。
這下把在場的人聽的一愣一愣的,有個愛好收藏的,還問他箱子和鎖鏈在哪兒,文字的形制有沒有印象?
胸毛男擺了擺手說,小孩兒都沒了,料想那點東西也沒什麼用,讓他摻和在建筑廢料里面扔了。
這把那個愛收藏的氣的捶胸頓足。
更多人則緊張的問我,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跟在祠堂里面鬧邪的三眼怪人,有沒有關系?
小孩兒?
程星河低聲說道:“我聽著,怎麼跟尸解仙差不多啊?該不會又是魏家的吧?”
我說你怕是有點虎,沒聽說那是個小孩兒嗎?小孩兒就有做尸解仙的功德,他怕是拯救過銀河系。
我接著就問胸毛男,那個小孩兒是男是女,穿什麼衣服,多大年齡?
胸毛男說小孩兒七八歲吧,穿的啥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個男孩兒……說到了這里,胸毛男一拍腦袋:“對了,那個小孩兒的手里,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有點像是魚。”
魚?程星河嘀咕:“這就更奇怪了,誰會讓尸體抱個魚?要弄黃泉水煮魚?”
白藿香聽到了這里,也若有所思,我就問她是不是有線索?
她搖搖頭,說確實有一些奇珍異物是小孩兒的形狀,可看不到,聞不到,就說不好。
這跟我想的一樣——印象之中,是有一種東西跟這個很類似,但從事我們這一行必須嚴謹,不確定的,只能以不知道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