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要是我猜的那種東西,可是我們一個大機緣。
江總緊張了起來:“那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
一個長輩當機立斷:“這小三子有眼無珠,選了這麼個地方,當然不能繼續委屈祖宗們了,趕緊找地,把靈位都搬出去!永豐家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真要是斷子絕孫,咱們可耽擱不起!”
另一個人則說道:“那不行,你說匆匆忙忙的,把祖宗們搬什麼地方去?這個地的事兒還沒處理清楚,要是貿然找下一塊地,再不是什麼好地,咱們江家不是更倒霉了嗎?”
說到了這里,他們就死死的盯著我:“這位干親,你懂這個,你倒是說說,應該怎麼辦?”
我答道:“這事兒當然沒這麼簡單,我剛才已經看好了,有個東西已經纏上你們江家了,搬走了也沒什麼大用處,該跟,它還是會跟著你們。”
這些人的面相上,都有點帶衰,都是被祠堂給影響了——先人不安,后人禍端,那東西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們。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東西,弄清楚它到底什麼來路。
一個長輩連忙就問道:“這位干親,你能把那個東西給消滅了嗎?”
還有一個長輩說道:“我還聽說,高明的風水師還能調改風水,你能再把這什麼妖,調成了九子連環嗎?”
說實話,調風水和祛邪祟都是我吃飯的家伙,這地我確實能改。
但還沒弄清楚這里面牽涉的因果,當然不能把話說死——退一步說,這事兒本來也是江家的過錯——人家在這里被封的好好的,你上來動了人家的元身,把人家趕走,不等于鳩占鵲巢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是你們欠對方的,再把對方給滅了,牽涉的因果可就更多了,到時候再衍生出其他的倒霉事兒,連我都會跟著倒霉。
他們一聽我這個意思,尋思也有道理,有個歲數大的,轉身就打了個電話。
打完了電話,他們就開始商量了起來,我一星半點兒聽見他們說“鯉魚”“來不了”“等一會兒”什麼的。
鯉魚?我心里一動,剛想聽清楚點,程星河就嘀咕著:“這家人也是吃貨,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吃魚。”
程星河一嘀咕,他們就商量完了,接著回身露出個笑臉,就很客氣的把事情托付給我,說事成之后,肯定有重謝。我客氣了幾句,他們順帶著又把胸毛男給罵了一頓,說他爛泥扶不上墻,人事兒不會做,這輩子就粘不上他一點光,沒出息的廢物。
等人群散開,我就發現胸毛男挨了罵之后,表情不怎麼對勁兒,他見我看他,表情更難看了,低聲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一個干親,顯著你了?”
失敗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敢承擔自己的責任。
程星河罵道:“我哥們好心好意幫你收拾爛攤子,你不感恩戴德,還反咬一口?屬白眼狼的吧?”
胸毛男咬牙切齒:“小王八蛋,這是當著那些老王八蛋們不方便,你他媽的等著,這事兒完了,我讓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程星河一聽青筋就冒出來了,還要罵他,我把他拉回來,對胸毛男說道:“我要是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把遺囑什麼的,都立好了。雷劈下來,就來不及了。”
胸毛男一聽,想起來箱子上寫的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上來就要揪我衣領子:“草泥馬,你敢咒老子死?別以為你跟月嬋那騷娘們有點不干不凈,我們整個江家就都得聽你的了……”
這可是,我怎麼可能讓他給弄皺了,身子一轉,都沒調出海老頭子的行氣,這貨直接就撲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第三次流了鼻血。
程星河直嘆氣,說這貨今天把鼻子給撞漏了。
他自然不服,起來還想打我,但是周邊聚攏來了幾個長輩,胸毛男不敢在長輩面前造次,這才低聲說道:“我老三這輩子不信報應,你他媽的有本事,現在把天雷請下來劈了你爸爸!”
說著,那司機趕來扶他,被他一把甩開。
而他那個漂亮媳婦也過來了,想給他擦臉,不知道他是惱羞成怒還是平常就不拿媳婦當回事,大手一擺把媳婦也掀翻,轉身走了。
她弱不禁風的,我想扶她,沒好意思出手,就趕緊看白藿香。
白藿香這才不耐煩的把她給拉起來了。
那漂亮媳婦感激的點了點頭,這才輕聲細語的說道:“你們別跟我老公生氣,他其實是個好人,就是脾氣急。”
啥?這可就搞笑了,他要是都能算好人,世上也就不需要警察了。
沒成想,漂亮媳婦很認真的說道:“是真的——要不是他幫了我,我早就死了,這些年,他對我們全家的恩典大過天,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善良的人,要是他冒犯了你們,我給你們道歉,只求你們不要為難他。”
我們為難?這簡直就讓人想笑了,不過也怪,這個老三是什麼貨色我清楚,可漂亮媳婦,也不像是說謊。
他還能干好事兒?
我正想看看漂亮媳婦的面相,忽然漂亮媳婦就湊過來,低聲說道:“我是本地人,算是幫我老公將功折罪,告訴你一件事兒,你上祠堂外圍,一個山梨樹下挖一挖,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