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馬……他是三舅姥爺的兒子?
程星河好事,跑過來要看看是什麼,我條件反射就把照片給扣住了。
四相局,馬元秋,三舅姥爺,我這個破局人的身份——隱隱約約,像是有一條線,把幾件事情串聯在一起了。
我忍不住想笑。
馬元秋那個老匹夫,這麼算下來,竟然是我舅舅?
他也提過,讓我跟老頭兒問好,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老頭兒的關系。
可他我跟三舅姥爺長大,一次也沒見過他。
他們倆,可不像是普通的父子關系。
不管他們什麼關系,我們好歹血濃于水,他認定江辰是真龍轉世,效忠就效忠,把我拉進來干什麼?
我的心一點一點涼透了。
幾次差點弄死我的馬元秋,是我舅舅。
而且……我忽然反應過來了,水百羽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立馬拿手機給杜蘅芷打電話,想問問有沒有水百羽的聯絡方式,我想自己問清楚。
可杜蘅芷大忙人一個,電話沒接。
三舅姥爺就更別提了,他要是會告訴我,也不用裝癡呆,甚至——上次失火,真的是嫁娶殃做的嗎?
會不會,是他怕我發現這件事情,借題發揮?
這些事情在腦袋里千頭萬緒,滾的像是一團黑心棉,塞的人心里不舒服。
馬元秋為什麼跟三舅姥爺反目,我們這些人,跟四相局又有什麼關系?
我媽……對了,我跟他們最直接的聯系,就是我媽。
要是能找到我媽,哪怕她不認我也行,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了這里,我一把抓住了古玩店老板:“你上次不是看見那個神秘女人了嗎?有沒有她照片留下?”
古玩店老板本來正在抽煙,被我冷不丁一抓咳嗽了直瞪眼:“我,我不知道啊,她墨鏡拿下來也就幾秒,再說了,人家那個身份,我也不敢拿個手機出來瞎拍嘛……”
是啊,她真的是我媽嗎?
想查清楚這些事情,我應該找誰呢?
仔細一想,街坊四鄰雖然也有聽說過我是私生子的,可似乎都沒見過我媽。
生而為人,怎麼也得留下幾分蹤跡,可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查?
從小到大,我跟“媽”字唯一的關系,就是小時候寫“楊貴妃”沒寫對,寫了個“楊貴媽”,讓老師打了一頓。
就在這個時候,程星河忽然喊道:“七星,房東來收租子了!”
房東?我頓時一愣,這房子是老頭兒自己的,哪兒來的房東?
程星河一聽也一愣,回頭就指著一個車:“不是房東,那是什麼人?”
我順著他的手一瞅,就看見了一個挺胖的女人下來,把車壓的快側翻了,那女人一身橫肉,走起路來渾身顫三顫。
這才剛入秋沒多久,她已經穿上了一身貂,鼻子上直冒汗,內里是低胸連衣裙,配黑絲襪——瞅那絲襪質量真挺不錯,竟然沒綻開,高跟鞋質量也挺好,細細的三寸高跟,能承載這種龐大的身軀,一定很貴。
她一邊擦汗,一邊盯著門臉,滿臉嫌棄,嘀咕著什麼品位,好像這是她的房子一樣,接著,冷冷的看向了我們:“喂,馬連生呢?”
隱隱約約,我怎麼覺得這女的怪眼熟的?
我頓時興奮了起來,難不成,是老頭兒的舊相識?八成能打聽出點什麼來!
于是我連忙就迎上去了:“大姨你好,我是馬連生……”
“你跟誰叫大姨呢?”那女人一雙肉縫眼頓時瞪的溜圓:“現在這小孩兒怎麼這麼能裝,看人就叔叔阿姨的喊,你幾歲了?”
這女的一張嘴跟個加特林似得突突突,我讓她一下沖蒙圈了,連忙改口:“那美女你好,我……”
“美女?一開口就透著屌絲勁兒,沒素質!”胖女人鄙夷的說道:“你哪兒來的民工啊,一邊呆著去,讓有身份的過來跟我說話!”
說著還拿了手帕捂住鼻子:“窮酸氣會傳染,離我遠點。”
這麼一抖手帕我還看見了,這個胖女人災厄宮,保壽宮,都纏著鬼氣——有邪祟,想要她的命。
還沒等我看清楚,程星河一把將我推開,笑瞇瞇的說道:“小姐姐,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鋼鐵直男,比小羅伯特唐尼還鋼,跟他不值當生氣,小姐姐快這邊請,皮膚這麼好別曬黑了!”
說著,就把這個胖女人領到了我們戰略合作伙伴古玩店里去了。
胖女人這才哼了一聲,跟著程星河進去了,臨走還白了我一眼。
我真的那麼鋼嗎?
我趕緊也跟上去了。
程星河跑前跑后給那個胖女人上茶端點心,完全沒拿古玩店老板當外人。
胖女人掃了古玩店一眼,鄙夷的說道:“喲,這些東西都是在潘家園擺地攤的,難為你們為了這點玩意兒還租個門臉。”
古玩店老板一聽就摁不住了,被我強行拖了回來。
上了茶,那胖女人一瞅那茶也直撇嘴:“不好意思,我不喝袋裝茶,有好一點的牌錫蘭紅茶可以來一點,三倍奶,三倍糖。”
程星河只知道錫紙茄子和錫紙燙,哪兒知道什麼錫蘭紅茶,面不改色的就說道:“小姐姐這就不巧了,剛喝完,哎對了,小姐姐這次來,是要找我們馬大師對吧?找馬大師不知道有何貴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