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紅繩,除了象征自己絕對不脫的最后一件衣服之外,還希望紅繩能夠保佑她們。保佑她們第一不會懷上身孕,第二不會染上某種病。
現在雖然時代變遷,但這個風俗卻在那個行業里傳承了下來,跟護身符的意思差不多。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汪晴晴以前不就是做這一行的嗎?
可這就有點奇怪了——這失足女害人,大半是因為感情糾葛,纏個男人可想而知,可梅姨一個女的,她們能有什麼生死恩怨?
程星河把聲音壓的更低了:“你說,梅姨不會喜歡女的吧?”
這也不像啊?
不過,為了快把事情解決好,把我媽的事情給打聽出來,我咳嗽了一聲,就跟梅姨試探了一下。
可沒成想,我話音剛落,梅姨就來了一腳急剎,回頭就罵我:“你個小王八蛋,嘴上沒戴嚼子還是怎麼著,怎麼說話呢?我是什麼人?我堂堂一個企業家,怎麼可能認識那種臟貨?我想起來那種女人就惡心,認識她們?我看一眼都嫌惡心!”
我和程星河都沒系安全帶,這一腳急剎我們倆都跟宇航員似得失了重,好險沒飛出去,程星河腦袋結結實實撞了一下,抱著頭就說道:“媽耶,反應也太大了吧?”
梅姨還在嘀嘀咕咕,說干那種買賣的女人,都他媽的好吃懶做,仗著年輕貌美,不思進取,她整天兢兢業業賺錢,挺起腰桿子做人,那是一個世界的人嗎?說這話,簡直是埋汰她。
看來梅姨不光不認識,還對這個行業有很深的憎惡,這就更奇怪了,那掛紅繩的死人到底跟她什麼關系?
剛想到了這里,我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子煞氣,與此同時,聽到了一聲冷哼。
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程星河也聽見了,我們倆同時順著車窗一瞅,都倒抽一口涼氣。
我看見,一團人形的煞氣,正在駕駛座窗戶外面,對著梅姨,像是在死死瞪著梅姨。
梅姨肯定是看不到,但是那煞氣實在是太重了,就連她一個普通活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不由自主就打了個冷戰。
我條件反射就要把七星龍泉給抽出來,但是梅姨從后視鏡看見了我的動作,對著我就吼叫了起來:“小王八蛋,你要干啥?你知不知道我的車多少錢?要是把那個東西拔出來,弄破我車上一點內飾,把你那個門臉給賣了也賠不起!”
我倒是沒把梅姨的話給放在心上,但是那個人形煞氣動作很快,梅姨轉身,龐大的身軀正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越過梅姨的肩膀再往外看,已經看不到那個東西了。
來不及了。
梅姨見我收手,還以為她那一聲恐嚇起了作用,不禁面露得色,像是在說量我也不敢,我也沒理她,直接看向了程星河:“那女的什麼模樣?”
程星河吸了口涼氣,低聲說道:“臥槽,那失足女死的可夠慘的的!她頭發擋臉,看不清楚長相,但是身上有很多的大泡,黃色的,蜂窩一樣,像是腐爛了一半——《下水道美人魚》你看過嗎?得虧你沒看見,要不你別想吃午飯了。”
說著拿出一根辣條壓驚。
潰爛?她死的這麼慘,是事故還是疾病?
死的越慘,那怨氣自然也就越大,難怪這麼兇。
好不容易等她平息了怒火,車一路開到了她們家,一瞅那個小區,果然讓人刮目相看,竟然是紫陽山別墅——整個縣城最貴的房子,每一棟,都是天文數字。
我記得張曼跟著安家勇和赤玲做了養小鬼的買賣,就在這里買了房子。
一進去,果然富麗堂皇,不過涼颼颼的,我立馬打了個哆嗦——沒錯,房子里確實有鬼氣。
剛想往里走,梅姨就拉住了我,往鞋架子上指了指,意思是讓我們套上鞋套:“你也是出門入室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也不知道自己帶,還得浪費我倆,難怪到現在,也只是個小門臉,沒媽管教就是不行。”
一想也是,確實有人忌諱其他人穿鞋進家門,這麼一彎腰,程星河捅了我一下,順著他的視線,我就看見了一雙很名貴的球鞋,市場價怎麼也得幾千塊錢,一般是年輕人穿的,估摸著是梅姨兒子的。
不過不對啊——我抬頭看著梅姨,她子女宮凹陷,命里別說兒子,兒女都不會有,是孤寡終身命。
難道是她老公趕時髦?
可也不對,她奸門也凹凸不平,擺明了婚姻坎坷,雖然有過婚姻,也不得善終。
梅姨見我瞅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干什麼這麼色瞇瞇的?我警告你啊,別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可不是你能駕馭的女人。”
我連忙擺手說梅姨你屬實想多了,我不是這種人,就是想問問,你們家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梅姨一皺眉頭:“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目前獨居……說來說去,你小子是不是還是打我的主意?”
程星河在一邊憋著笑,梅姨瞅著程星河,倒是來了一句:“他那種眉清目秀的,倒是還行。”
這下程星河跟吃了鱉似得,也笑不出來了。
正說到這里,一個人推門進來了,是個跟我們歲數差不多的小伙子,那個小伙子染著一頭很張揚的金發,穿著緊身褲和緊身西裝,五官標致,膚白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