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省力氣,見效又極快。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一邊從大爬爬菀里摘倒刺,一邊嘀咕著:“高階養鬼?”
是啊,她跟赤玲一樣,是個養鬼師,而且,似乎比赤玲更強大。
她抬起頭看著我,說道:“聽說七星龍泉認主,可分明是殺伐決斷,暴厲恣睢的東西,居然認了你這樣心慈手軟的主,你說,是不是浪費?”
那個聲音是從來沒聽過的凜冽清冷,不過,她認識七星龍泉?
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我還是看不見她臉上的氣。
她輕輕笑了笑,忽然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好像乘風而來的風箏一樣,那種速度,好像根本沒有體重一樣。
我第一次看見動作這麼快的人。
我立刻翻身閃避,可她比我快的多,腦后一陣劇痛,眼前綻出了不少的星星,接著嗓子一緊,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坐在了我身上,彎腰盯著我,聲音很輕蔑:“難怪四相局破了——你們這些人不中用,是到了改弦更張的時候了。”
改弦更張?
可脖子一緊,不光說不出話,呼吸都快停滯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要弄死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破風聲對著這個女人就卷了過來,這女人一偏頭,非常輕松的躲了過去,冷冷的說道:“哦,你還有同伴。”
程星河這個沙雕,瞅著這女的不好對付,不光不跑,竟然還來送死。
那女的纖纖細指一動,一個什麼東西對著程星河的方向就飛過去了,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是什麼?
程星河慘叫了一聲。
我頓時就感覺出來,腦門上的青筋直往上爆——不管她是誰,也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這個時候,我一下就看出來,她左肋下,似乎有一個空門——她是看穿了我對她來說太弱,連防備都懶得防備我!
一股子行氣猛地在手上爆了出來,對著左肋就炸了過去,她還在看程星河,沒想到我竟然還有口氣,剛一愣,已經被我掀開了。
我抓住了機會,反手把她摁了下去:“養鬼的了不起?”
但是這一摁,我好像摁到了什麼不該摁的地方。
我后腦勺頓時就涼了。
果然,一股子煞氣在我面前升騰而起——她動了殺心!
天地在我眼前猛地翻轉了過去,心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千斤巨石,隨著殺氣,腥甜的血直往嗓子上逼,我眼前頓時就白了。
“你死吧。”
隱隱約約,一個盛怒之下,忽遠忽近的聲音傳了過來,跟要睡著一樣,意識逐漸越來越遠,這是……要死了?
對了,是說我有個劫難,搞不好會死,難道,就是這個?
可被一個素昧平生,莫名其妙的人弄死,我他媽的實在不服。
一片模糊之中,瀟湘忽然出現在了我腦海里——不行,我不能死,她還在九鯉湖等著我……
眼瞅著這個女的這麼厲害,只怕黃林梅這個煞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她是女的——女的往往會怕一樣東西。
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只手抬起來,就摁在了一個寄身符上:“灰百倉……”
那女的沒聽明白我這話什麼意思,而話音剛落,數不清的老鼠跟下冰雹似得,噼里啪啦的砸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瞬間把我們給半埋住了。
那女的一開始也沒看清楚這是什麼,但是老鼠的尖牙,利爪,對著她這麼一招呼,她瞬間就爆發出了一聲慘叫。
媽的,我真是天命之子,運氣真好。
上次,杜蘅芷也是讓小金花帶來的蛇給嚇了個夠嗆,我才在那逃過一劫。
我看見,脖子上有一只白皙的手飛快抬起,手腕內側有一個模樣奇怪的紋身。
趁著這個機會,我翻身起來,對著她就砍了下去,她覺察出來,翻身敏捷躲過,聲音壓的更沉了:“你找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音——像是蝴蝶拍打翅膀的聲音。
那個女人也聽見了這個聲音,咬牙說道:“算你運氣好——下次,可就未必了。”
越過那些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音,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張婉婷也被她給帶走了。
我立馬回頭去找程星河,一瞅他已經滾進了大爬爬蔓深處,趕緊把他撈上來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一邊拔身上的倒刺一邊罵道:“養鬼的果然跟正道的不一樣——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那娘們呢?就這麼走了?”
幸虧她走了,不走咱們倆就倒霉了。
那個蝴蝶拍打翅膀的聲音,像是有什麼事兒叫她。
我越想越腦仁疼——這麼厲害的人,竟然還他娘有同伙!
程星河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真是天下大亂,四相局一破,天地不安穩,養鬼的也趁機來分一杯羹了,也不知道她是哪一門的。”
我還想起來了,連忙在地上把剛才看見的那個紋身給畫出來了。
剛才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現在看來,那個紋身的樣子,活像是一個尺子。
程星河一瞅,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媽的,這下不好了,她是厭勝門的!”
厭勝門——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有一種術法,叫厭勝之術,傳說之中,是魯班流傳下來的。
江總家里的那個木頭人,就是厭勝之術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