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他腦袋一把:“那你買個地球儀,不光能看看,還能轉轉呢。”
程星河炸毛:“你個不孝子,把你爹氣死了你好當孤兒啊!”
說是這麼說,我卻下了決心——一定得盡快找到了江瘸子,和江瘸子手里的密卷。
哪怕其他的愿望推后,我也希望他能活過二十五歲。
至于怎麼找江瘸子——干等著天上掉不了餡餅,我得多認識一些業內的人,好好查。
人活著,總會有蛛絲馬跡,我不信江瘸子能上了天。
第二天繼續去門臉搞裝修,可一到了地方,發現門臉的東西被弄的亂七八糟的,石灰膩子撒的哪兒哪兒都是,工人都不見了,跟讓人打劫了一樣。
程星河頓時就傻了:“和上不是說著工程隊靠譜嗎?什麼情況這是?”
這不可能是工程隊弄的,尾款還沒給他們結清呢,他們撂挑子不干,前期都白忙了。
再說了,我們跟工程隊無冤無仇的,他們也沒理由撂挑子。
我連忙去找古玩店老板,可誰知道,古玩店也亂七八糟的,滿地都是碎瓷片,人也不知去向。
幸虧高老師還在,一見我來了,連忙問道:“北斗啊,你小子又得罪誰了?”
原來今天早上,來了一波社會人,一個個掛著金鏈子紋著大龍,不由分說就阻撓工程隊干活兒。
工程隊反抗,說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讓干活?
他們人多,把工程隊的給打了,說不想讓你們干你們就干不了。
接著,還把材料什麼的弄的到處都是。
工程隊的要報警,社會人把他們手機給砸了,還說報警就找你們上頭,讓你們在整個縣城都撈不到活兒干——別怪我們,怪就怪你們倒霉,給那倆小王八蛋干活。
工程隊的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好勇斗狠不要命的,他們一個個還得養家糊口,也不敢冒險,只得開車回去了。
這幫社會人就繼續在沒裝修完的門臉前面打砸,這個時候好巧不巧古玩店老板起床出來了,見他們把這弄成這樣,連忙就攔著他們問是不是砸錯地方了?
那些社會人一瞅古玩店老板跟我關系不錯,把古玩店老板也給打了,還把他店也給砸了。
這還是高老師及時報警,他們才被趕走。
程星河頓時就愣了,他還沒說話,啞巴蘭一拳砸在了石灰袋子上:“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上咱們家鬧亂子,我要錘死他們!”
社會人……
我跟程星河一對眼,也都想起來了——昨天得罪了馮桂芬。
馮桂芬不就是混社會放貸款的嗎?
而馮桂芬也不認識我,能把我這人肉出來——肯定是邸紅眼在后面出的主意。
對了,邸紅眼也跟其他人一樣,以為我是李茂昌的私生子,不敢明面上動我,正好把馮桂芬給教唆來了。
高老師連忙說道:“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當,你得罪的是這些個地痞流氓,他們貼上就是狗皮膏藥,不好對付啊!”
說著,看著古玩店門口就嘆氣。
是啊,明面打架倒是不怕,可這些人背后搞這種招數,實在是麻煩——而且,還把鄰居給連累了。
對門成衣店的女老板已經出來了,對著我指桑罵槐的就說道:“你說商店街安安穩穩的,一直都沒什麼事兒,可最近又是失火,又是來流氓,全跟某個人有關,哎,我也知道人家有本事,后臺硬,可為了自己,連累大伙擔驚受怕,憑什麼啊,咋那麼有臉呢?”
“是啊。”窗簾店老板一直傾慕成衣店女老板,打蛇隨棍上的就說道:“我要是他,哪兒還有臉在商店街待著啊!”
啞巴蘭忍不住了:“怎麼說話呢?我們也是受害者……”
成衣店女老板一撇嘴:“哎,還受害者呢,也好意思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怎麼別人都沒事兒,就你們得罪了這麼多人?”
“就是!”窗簾店老板連忙說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才沾染上這些爛事兒,倒霉的,還是咱們這些良民。”
其他幾個老板也被煽動起來了,憤憤不平的往這里看:“做點好事兒,滾出商店街吧!”
“就是,你自己不是吃陰陽飯,說什麼要行善積德嗎?你看看你現在,除了害人起了什麼作用!”
“倒了八輩子霉,挨著這麼個鄰居……”
高老師勸了他們幾句,被他們罵做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我讓高老師也別說了——省的又讓我連累。
啞巴蘭一皺眉頭,提起拳頭就要揍他們。
程星河知道啞巴蘭的身手,怕出人命,死命把啞巴蘭給拉回來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豪車停在了門臉門口,車門一開,下來了一個肌肉虬結的大漢,戴著墨鏡,叼著蘿卜似得雪茄,打開了后面的車門。
“媽耶,又來了!”
大家一瞅這個大漢就不像是什麼正經人,生怕早上的事情重現,連忙都躲進了鋪子里,把鐵拉門都拽下來了。
稀稀拉拉的客人就更別提了,嚇的徹底消失在了商店街。
車上下來了一個人,摘下墨鏡對我笑了笑:“李大師,別來無恙啊!”
第335章 面上怪氣
愣一看我沒認出來這是誰,這人臉上一層跟脖子截然二色的白粉,兩扇假睫毛,忽閃忽閃的,站她前邊都不用扇扇子,五官也跟打翻了調色盤似得,整體看下來,活像動物園里的山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