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擺了擺手:“吃吧。”
啞巴蘭一聽,撲過去,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來,看的我兩腮直冒酸水。
我這才知道,原來死去的女人好吃酸,所以酸梅對一些死去的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相比于男性死者,女性死者的消息來源是更靈通的。
程星河得意的跟我歪了歪頭,示意我開口,我咳嗽了一聲,就問羅胖子的事兒。
“啞巴蘭”一邊吃酸梅,一邊皺起了眉頭:“哪個羅胖子?這附近的神靈,可就數桂花娘娘最寬仁溫厚了,還有這事兒?”
我立馬看向了程星河,別是白玩兒一場吧?
程星河也有些尷尬:“就是……就是得罪了桂花娘娘,被桂花娘娘的瘟鬼戳了的那個!”
“啞巴蘭”聽了這個,忽然恍然大悟:“難怪呢,原來是那個死胖子!要說那個死胖子,奴就知道了,哎呀,那個死胖子,可把桂花娘娘給害慘了!這種懲罰,依奴看,還是太輕了矣。”
我頓時來了精神,讓她細說。
“啞巴蘭”嘆了口氣:“大爺只管去問那個羅胖子自己就好了,問問他,油里摻了什麼愛物?”
油……啊,對了,兒媳婦提起過,說羅胖子弄到過一個榨油機。
不過,油跟桂花娘娘什麼關系?
還沒等我問,“啞巴蘭”接著就喋喋不休的說道:“為了那點事兒,桂花娘娘可是元氣大傷,這下子,本地可是要鬧大亂子了……不光是那個羅胖子,全城的人,都要跟著那個羅胖子倒霉咯!”
說著,她又嘻嘻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大爺們這樣好看的郎君,下來給奴做伴兒……”
我和程星河對看了一眼,什麼意思,這個城里,要鬧災?
第349章 穢物煉油
我剛想細問,忽然啞巴蘭盯著我們,露出了一臉的驚惶,一把將剩下的酸梅全塞到了嘴里,囫圇吞下去了之后,轉身就跑了。
但這麼一跑,他出了香灰的范圍,立刻摔了一跤,只見一陣小旋風從啞巴蘭身下撲出來,卷了剛才燒的紙灰香灰,瞬間不見了。
程星河頓時一愣:“哎,話還沒說完,吃飽喝足就走了,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了,趕著投胎啊!”
不對,她剛才明明挺配合的,我倒覺得,她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了。
我立刻轉頭,果然,看見這個城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彌漫了一些若有似無的煞氣。
那些煞氣發青發黑,一股子不吉利的感覺。
我立刻指著那個方向,讓程星河也看看,他仔細盯著那些煞氣,臉色頓時就白了:“臥槽,七星,咱們快走吧……你知道那是什麼?有個長著獨角的青瘟鬼,正挨家挨戶的往里看呢!”
我心里一提,一下就猜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了。
而啞巴蘭也醒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一歪頭,吐出了一嘴的酸水,臉色就青了:“酸……我什麼時候吃這個了……”
我一把提起了啞巴蘭,往廟前面一看,只見煞氣越來越濃重,眼瞅要把這里給淹沒過去。
程星河低聲說道:“現在的瘟鬼,像是探路的,一旦有了探路的,那大部隊馬上就來……”
是啊,現在桂花娘娘元氣大傷,這里沒人能擋著瘟鬼了……
我從廟里找到了兒媳婦,就奔著羅胖子家跑過去了。
羅胖子父子正在吃飯——一瞅他們吃的飯也是奇葩,一條咸菜泡在水里,一家人跟涮火鍋似得,把饅頭掰成小塊,泡在咸菜水里吃。
那饅頭上帶著點青霉斑,明顯是饅頭房扔掉不要的。
小羅泡的時間久了一點,吸走的湯汁太多,還讓羅胖子一筷子打開了。
就算這樣,看見我們進來,小羅還飛快的往那些飯上蓋了一層報紙,生怕我們看見了要分一杯羹:“你們,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立馬問道:“羅胖子,你要是不想繼續受罪,就快點把真相告訴我——你那油,到底怎麼回事?”
羅胖子一聽我這麼問,頓時也有有點吃驚,結結巴巴的就說道:“你啥個意思哦,我的油,我的油物美價廉,哪個不說好……”
小羅也莫名其妙:“油怎麼啦?”
這羅胖子,他娘的死到臨頭還不悔改,真是活該受罪。
我立馬看向了兒媳婦:“你來,告訴我你們家油在哪兒呢?”
兒媳婦一聽,立馬看向了羅家父子,顯然不敢自作主張。
羅胖子連忙說道:“那不行,是商業機密……”
“秘個屁,眼瞅著把命搭進去,你還好意思瞞著哩!”沒成想,一直默不作聲的羅家老伴兒把饅頭一扔,就豁然站了起來,領著我們就往倉庫去了:“要死你也死錢上。”
羅胖子沒想到老伴兒竟然有爆發的一天,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張了半天嘴想說話,但話到嘴邊,改了口:“小羅你把你媽扔下的饅頭撿起來——浪費糧食,要天打雷劈的呀……”
那個榨油機,就在房后頭,一到了房后頭,也是一股子很難聞的味道,不過這跟羅胖子散發出的味道不一樣,是一股子廁所的臭氣。
對了,我記得,兒媳婦上廁所,就是來了這個位置。
仔細一瞅,眼前是兩口大缸,老伴兒喘了口氣,就說道:“是我家老頭兒鬼迷心竅,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