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伍最近的經營確實也很困難,實體店的買賣被網絡購物沖擊,生意本來就不好,加上這兩天商店街這一側鬧邪不來人,小伍這個月的租金都還沒籌夠呢。
我們這條街的房東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拖欠一個月,準定讓你卷鋪蓋滾蛋,成衣店女老板就是跟房東通了氣,腰桿才這麼硬。
小伍越說越生氣:“北斗哥,你說我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了,咋這麼流年不利。”
他這屬相并不是犯太歲的時候,不過陰氣侵襲,氣場變差,肯定會出現一些小麻煩。
我讓他別上火,租子這方面不行從我那拿點錢,誰這輩子還遇不上點困難了。
小伍眼眶子就紅了,忽然嘆了口氣,說他爹媽都回老家了,他一個人打拼也挺不容易的,身邊要是有個伴兒就好了。
你這也是憑實力單身的啊。
我安慰了他幾句,打算重新看看這周邊的風水,把改局的人給揪出來——我就是看風水的,改局改到我頭上來了,擺明是看不起我,傳出去這碗飯還咋吃。
等局改回來,小伍這運勢也就回來,一切就好了。
回到了鋪子,馮桂芬來了,還帶了不少的喜餅,都是名牌貨,程星河已經吃了一嘴的渣子,馮桂芬看見我喜氣洋洋的:“大師,你可算回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我一瞅她一張臉畫的又跟山魈一樣,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果然,馮桂芬告訴我,說真沒出我所料,把那個新郎官給拾掇了之后,她就真跟人看對眼了,打算閃婚,而那個麻衣人被我給帶走了之后,這個新對象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也沒發生什麼血光之災,她又買海狗油又買瑪卡,打算三年抱倆。
我連忙恭喜了幾句,馮桂芬倒跟想起來什麼似得:“就是還有件事兒,有點奇怪。”
原來我們走了之后,她那房子看上去風平浪靜,卻又有了幺蛾子——夜巡的小弟仔們,都說看見了奇怪的身影,像是在園子里找什麼。
但是追過去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跟眼花了似得,監控也沒拍上啥。
馮桂芬就問我,是不是那個麻衣人還有個老婆孩子什麼的,走一個還剩下一個,真要是這樣,就請我再去一趟。
不可能啊,那宅子我看得很清楚,就玄素尺這麼一個東西作祟,哪兒還有別的?
程星河也作證,說他也看清楚了,因為玄素尺的煞氣,也沒死人敢靠近,讓她放心,可能就是讓麻衣人影響的幻覺。
馮桂芬聽了這才放了心,我卻尋思了起來,話說我們走的時候,是跟一個沒看清楚的女人擦肩而過,那女人也是奔著馮桂芬宅子去的。
不過我之后也沒找到她的蹤跡——真要是厭勝門那女的,她的速度我們也根本追不上。
而且,顧瘸子那個電話怎麼說的來著?厭勝門的在找什麼東西……
我心里一緊,忽然就有了一個猜測,難不成,她們找的,是這把麻衣玄素尺?
真要是這樣,她們找這個干啥?
“哎呀,我說商店街怎蓬蓽生輝的,敢情是馮姐來了!”
一個挺尖銳的聲音帶著不合時宜的熱情,冷不丁從門口響了起來,我回頭一瞅,又是成衣店女老板。
她對我們雖然冰雪般冷漠,卻對馮桂芬春天般熱情,一下就挽住了馮桂芬的胳膊:“馮姐,幾天不見又漂亮了。”
馮桂芬一瞅她頓時皺眉:“你誰啊?”
成衣店女老板一點也不尷尬:“我就對門賣成衣的,姐跟我叫倩瑩就行,上次馮姐一來,我就對你心里仰慕,就想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擺明是看中了馮桂芬的身份人脈,前來溜須的。
馮桂芬是個什麼人,閱人無數,擺了擺手就說不用了,可成衣店女老板就是不撒手,非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店里進了新貨,有幾件正適合馮姐的氣質,讓她過去看看。
馮桂芬的小弟仔不耐煩了,趕雞似得把她趕開了,說看個屁,我姐的衣服都是從法國獨家定制的,誰看得上你這東貿貨,別上這攀交情,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倩瑩表面上笑瞇瞇的說,既然這樣馮姐先忙著,下次歡迎上店里喝茶,可她臨走的時候,我就看見,她眼神十分怨毒,但撞上馮桂芬的視線就壓下去了。
而且,靠近了一看,她眉宇之間的黑氣更重了,這一絲黑氣帶邪,搖搖欲墜的纏在了命宮上,老頭兒提起過,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相,像是隨時要倒霉。
這個倩瑩,怕也藏著什麼事兒。
馮桂芬也瞅她怪不順眼,想了半天說這不是上次捧高踩低那女的嗎?還讓我小心點,這女的不像是什麼好筍,有事兒只管叫她,她最擅長收拾這種小人。
等馮桂芬走了,我送的時候,就看向了成衣店,想瞧瞧里面是不是有幺蛾子,這時,成衣店出來一個花里胡哨的女的,特別親熱的說道:“北斗哥,你回來啦?星河哥呢?”
這誰啊?再仔細一瞅我也是吃了一驚,這不雜貨店的秀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