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姜婆子對兒媳婦也很有手腕。
老姜太窮,姜婆子名聲又兇,沒人愿意把閨女推他們家火坑,但是姜婆子有主意,上縣城公園相親角,愣是騙過來了一個外地打工妹。
而姜婆子哄人也有一套,對打工妹別提多親熱了,知道打工妹家里沒人,又攥著打工妹的手,說心疼,又給打工妹梳頭,說她沒有女兒,以后就拿著打工妹當親閨女待。
打工妹一瞅家里好幾間大瓦房,老姜模樣也本分,也就答應了。
姜婆子眉開眼笑,圖的啥?沒娘家的女人,就是沒腳螃蟹,好拾掇。
這不是,打工妹嫁給了老姜,姜婆子本來面目就露出來了,天天對兒媳婦非打即罵,一會兒嫌兒媳婦給她梳頭拽掉了她頭發,一會兒嫌兒媳婦端來的洗腳水太燙,成心要她的命,拿個拐杖把兒媳婦打的嗷嗷的。
老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敢管,就讓媳婦忍著。
這姜家天天也是罵聲哭聲,村里人都說誰在這塊地住誰不落好。
女人心情不好受委屈,也不容易懷孕,又增添了新的理由,就繼續挨姜婆子打罵,看來老姜挨不過,才找了女先生給看看風水,結果適得其反。
這情況,跟金翠家還真相似。
程星河一拍大腿,說那就更簡單了,金翠是被她婆婆逼死的,眼瞅著姜婆子跟她婆婆一樣,害姜婆子,相當可以理解。
我卻覺得不對——真要是這樣,姜婆子為啥不敢說跟金翠有關的事兒?
這里頭,還有其他的貓膩。
這時天已經黑透了,我們就告別大嗓門要回姜家,可這個時候,就聽見姜家傳來了一聲尖叫。
我的心頓時就提起來了——是白藿香的聲音!
第367章 不化之骨
我立馬拔腿就沖著姜家跑了過去。
一進院子,我就聞到了一陣很濃烈的血腥氣。
開門一看,只見老姜擋在他媽面前,手上掛著個黑乎乎的東西。
是個纏著一頭黑發的人頭。
看樣子,那個人頭想撞到姜婆子身上,卻被老姜給擋住了。
白藿香雖然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她一把金針出手,就扎在了那個腦袋的腮幫子上,像是讓那個腦袋松開嘴。
可那個腦袋的牙口特別好,跟白鼬一樣,咬的死死的,就是不松開,老姜胳膊上,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血。
而姜婆子聽見了我們進來的聲音,大聲就喊道:“來人啊,快來人,這屋里有東西……這屋里有東西……”
程星河搶了一步,狗血紅繩咻的從手里彈了出去,對著那個人頭“咻”的一聲套了上去,那人頭倏然回轉,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們。
我也算是見過不少邪物了,但一時間也炸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我見過的,最怨毒的一雙眼睛。
那個頭十分靈敏的躲開了紅線,沖著程星河就撲了過去。
煞氣一炸,這東西等級還不低,怎麼也有灰靈鬼的程度了。
程星河臥槽了一聲,奔著立柜后面一躲,那個頭一口牙就死死的咬在了立柜上,一大塊木屑應聲而落。
程星河瞪大了眼睛:“這個牙口,代言個牙膏就賺大錢了……”
啥時候了,你還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抽出玄素尺,對著它就砸了下去,那東西感覺到了煞氣,回頭盯著我,應該也是怕我的煞氣,但程星河趁著這個機會,已經在屋里掛滿狗血紅繩,弄了個天羅地網,它跑也跑不了,只能做個困獸之斗了。
眼看著我這里沒有狗血紅繩,它心一橫,想奔著我撲,我一尋思,這東西最好能活捉,于是我就裝成了驚慌失措的樣子,奔著廚房退了過去。
那頭立馬跟著我就過去了,那東西還真快,一瞬間就追到了我鼻尖,眼瞅著要咬上來了,我玄素尺一拍,一瓶子水直接沖著那個腦袋飛了過去,那腦袋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趁著它沒反應過來,我抄起了一袋糯米粉就糊在了它腦袋上。
糯米粉辟邪,可這個腦袋不是什麼善茬,就沖著這個速度,把糯米粉甩下去也不是難事兒,可潑了水就不一樣了,糯米粉遇上水,直接糊上,它甩不下來。
果然,這一下子,它整個腦袋跟個大湯圓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抄起了一個泡菜壇子,直接把那個腦袋給扣住了。
腦袋把壇子撞的當當響,但是煞氣被糯米粉這麼一包,它出不來了。
程星河追進來一瞅,直跟我豎大拇指:“七星,還是你有辦法——你以前滾過湯圓是不是?手法很熟練啊,哪天不做先生了,能上街擺攤!”
擺你個頭。
就在這個時候,姜婆子大聲說道:“快來人,看看我兒子,我兒子傷了……傷了……”
白藿香已經反應過來,在給老姜上藥了,可姜婆子還是不依不饒的,對著我們就大罵了起來:“你不是說能治病嗎?怎麼還有這麼多血腥氣,你倒是快點啊!我兒子出了啥事兒,我跟你沒完!”
白藿香懶得跟她計較,搭理都沒搭理她。
姜婆子罵了半天不解氣,聽到了我和程星河從廚房里面走出來的動靜,又有了發泄點,對著我們也是一頓狂吼:“你們倆小王八蛋也是一樣,說是來看事兒的,怎麼還把東西弄進來了?我兒子……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