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著我微微一笑:“你一來,準沒好事兒。”
這個聲音……我也點了點頭:“還真是久違了,趙夫人,啊,現在應該是江夫人了。”
那個養肉棗的禍國妖妃。
難怪之前一直覺得這個新娘子眼熟,卻不認識她,但是她一舉手一投足這種媚氣,還真見不到同款的,實在讓人過目難忘。
而她當時在趙老爺子那陰謀敗露,應該在上流社會圈子被封殺了,靠著以前的長相,恐怕一露面就會把風波招來,這是改頭換面了。
她現在雖然也還是美貌動人,卻跟以前完全不同,活脫脫是換了個人,不知道是上韓國動了刀子,還是……
其實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個女的,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畫皮鬼,她的皮囊,想換就換。
她靠向了我,喃喃的說道:“我就知道,咱們還會見面的,沒想到,這麼快……”
這個觸感,也在之前她沖著我投懷送抱的時候感覺一樣,一點也沒變。
我趕緊閃開——瀟湘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已經被訓練出來了,再說了,被人看見我一個干親,跟新娘子舉止親密,還不當場把我轟出去。
我接著就問道:“你又是奔著江家的錢來的?這次,恐怕你要踢鐵板了。”
新娘子撲了個空,但還是笑的嫵媚:“只要你不搗亂,那可不見得。”
江家老爺子歲數大了,鎮不住這些牛鬼蛇神,他們連十二天階家族也敢動,其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接著就問,大肚公子是怎麼站起來的?
新娘子又是一笑:“這就無可奉告了,反正這事兒對我有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是個寡婦專業戶,要是大肚公子出事兒,你也能分到不少家產。
她跟那兩個密謀的真兇,是一伙的?
對了,剛才那個喜喪!
我回過頭去,那個喜喪卻已經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幾個穿著伴娘服的年輕姑娘過來了,禍國妖妃臉色一正,變臉變的比川劇還快,裝出了一副純潔不可侵犯的表情,就進了會場,但是臨走,還是趁人不備,跟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沒轍,只好跟在了她身后進去了,想找程星河商量一下,趕緊把喜喪給抓住。
結果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嘀咕著:“怎麼來了這麼多這種東西,真是討厭。”
“別讓江月嬋知道,趕緊找人給處理了。”
我一瞅,正是之前讓我搬運蛋糕的那個工作牌——因為得罪了我,怕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所以現在帶了幾分表演性質,格外賣力。
一瞅我過來了,工作牌別提多激動了,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撂了,連忙說道:“舅舅……不,舅先生,您過來視察工作?你放心,這里的事情,我保管弄的妥妥帖帖的。”
我點了點頭,就問他出什麼事兒了,慌慌張張的。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舅先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您,不過,可千萬不要跟江總說,江總這人愛吉利,看見了要不高興的,您瞅著……”
說著,就指向了窗戶外面。
禮堂的窗戶外面是大排的國槐樹,也正在撲簌簌的掉葉子,可我仔細一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只見國槐樹的枝枝丫丫上,竟然擠滿了烏鴉。
那些烏鴉紅著眼睛,虎視眈眈的望著大堂窗戶,還有不少想飛進來,被外面的工作人員用大桿子給趕回去了。
那些烏鴉心有不甘,熙熙攘攘的擠在了樹上,像是正在窺探沖進來的時機。
烏鴉上槐,兇事立來,立竿見影的效果,比得上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黑虎抱柱”。
烏鴉代表著倒霉人的數量——這麼多,媽的,這是個大災,恐怕這次來參加喜宴的人,都有危險!
不光是烏鴉,草叢里面熙熙攘攘的,還有不少蚯蚓。
最近可沒下雨——三舅姥爺老跟蚯蚓叫挖墳的,婚禮上不同尋常的大批出現,也不是吉兆,是給死人刨坑呢。
這個地方,現在不能呆了,得趕緊把人們給疏散出去——我是跟江家不對付,但是在這里無辜的人也太多了,甚至還有不少小孩兒,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在這個時候,司儀大聲說道:“現在我們的吉時已經到了,有請新郎新娘……”
大肚公子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上了臺,新娘也儀態萬千的走了上去,司儀剛要說話,我一步抄上去,搶過了司儀的話筒:“現在快點停止婚禮,大家趕緊出去!”
麥克風帶著尖銳的干擾音,震得在場賓客全齊刷刷的把耳朵給捂上了。
新郎頓時傻了眼,抓住我說道:“我大好的日子,你干什麼呢?”
而江景應該是剛從醫務室里出來,一臉喪氣,眼瞅著我又在臺子上興風作浪,一下就傻了,立馬大聲說道:“保安呢!你們是吃干飯的,任由這個家伙發瘋?給我抓起來扔出去!”
他對那些皮癬粉心有余悸,不肯親自動我。
而韓棟梁邸紅眼他們對看了一眼,表情都像是在說,又他娘作什麼妖呢?
他們也沒見到這里的異像?
程星河還在那介紹業務呢,一抬頭看我突然上臺說這個,眉頭頓時就擰起來了:“七星,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