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連連搖頭:“怎麼沒砸死這個王八。”
幸好是沒砸死,要收拾,我得親手收拾。
江景那還沒得意完呢,手機也來了推送,哼著歌一打開,人就傻了。
緊接著,還接了個電話,一口一個小叔叔,顯然也得到通知了,急匆匆就出去了。
啞巴蘭也挺開心:“該!”
那個厭勝門,看來還真有大用處。
回到了門臉,高老師看我腦袋上包著紗布,十分心疼:“你每次一回來,都跟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似得,你說人家別的看風水的,都是文先生,個個文質彬彬,怎麼就你活像個蘭博。”
我能怎麼辦,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高老師一邊念叨著不好跟我三舅姥爺交代,忽然瞅著我的面相,又皺起了眉頭:“你小子這個災可夠多的啊,見了血了還沒破完?”
災?
人有不好的事兒,就是災,破災有兩種,一種是見紅——也就是皮開肉綻流血,可以破災,還有一種,是破財,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損失金錢,也可以破災。
破了小傷或者小財,能阻擋大災。
怎麼,我剛流完了血,這都不夠破災的?
高老師端詳了我半天,這才說道:“天災過后,人禍來,你小子這兩天注意點,你要為錢財憂心啊!”
別人沒聽出什麼來,程星河噗嗤一聲就笑了,還跟我擠擠眼,低聲說道:“你說你們這個高老師,一個賣野藥的,會看個啥,業余了吧?這麼一大筆錢才剛到手,為錢財憂心?”
我說你懂個屁,高老師賣野藥之前,專門在西街口給人看掌紋相面的,當初也自稱小劉伯溫。
程星河興致闌珊的擺了擺手:“哪個上歲數的不吹吹牛逼,還劉伯溫,也就你信。”
說著進去吃冰棍了。
高老師沒聽見他嘰咕什麼,接著就跟我說道:“你這個面相也奇怪,走的時候還不這樣,現在財氣一片虧空,就好像……”
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個激靈沒細說,接著就說道:“反正這一陣子,你輕易別出門,在家里窩一陣,興許還能躲躲災。”
高老師也不像是開玩笑,我就點點頭答應了,讓他放心。
不長時間,程星河就一番操作,把一千萬全捐出去了,好像以我的名義,資助了幾個希望小學。
可錢到位之后,我距離地階卻總還是差個一星半點兒,程星河氣的跳腳,說看著差的不多,這麼大一筆錢下去,連個響動也聽不到?
所以上地階的才少啊!
不過,程星河這個摳貨,吃他個冰棍都要跟我記賬算利息,這次為了我的功德,竟然一分也沒從那一千萬里面拿,也讓我有點感動。
可剛想到這里,他就掰著手指頭說:“別忘了記賬——這一千萬有我一半,你升階完了,還的時候要連本帶利。”
真是高看他了,這貨還挺會放長線釣大魚。
越升階,所需的功德數目也就越多,誰也沒辦法,又看不出來具體功德數。
我尋思干著急也沒用,不如抓緊時間,多做幾個買賣——自從參加完婚宴,我們得到了不少了客源,都是大富大貴的主兒,干幾單買賣,功德錢財雙豐收。
程星河也點頭,不過說也巧,那些人雖然留下了聯系方式,但是活兒都不算大——不值那麼多,你也不能漫天要價,反而損害功德。
正這個時候,馮桂芬忽然來了,一張涂脂抹粉的山魈臉熠熠生輝,跑跳起來跟冰皮月餅似得,直往下掉粉:“李大師,我好比那樹上花喜鵲,來了你這,一準有好事兒。”
好事兒?我忍不住想樂:“你要結婚啊?”’’
馮桂芬臉上飛了一抹紅暈:“還真是瞞不住李大師的眼睛,到時候,可得請李大師給我壓炕去!”
壓炕是本地的風俗,結婚的時候,需要一個屬龍或屬虎的童男子在新婚夫婦的婚床上滾一滾,這樣夫婦粘一粘陽氣,第一胎好生兒子。
我頓時十分尷尬,你這麼言之鑿鑿的,看不起誰呢?我臉上寫著童男子幾個字了還是怎麼著。
白藿香忍不住轉過臉,身子微微發顫,像是憋著笑,耳朵紅了。
程星河則連忙說道:“可以可以,我們門臉專門出租童男子,五百一次就行,有客戶幫我們聯系著點,如假包換。”
換你大爺,你還做上買賣了?
馮桂芬連忙說這個可以有,但剛說到了這里,她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子,為了李大師的事兒來的,怎麼說到我自己身上了,我來告訴李大師,你托我辦的事兒,有眉目了。”
我托馮桂芬的事兒……是讓她找我媽和江瘸子的下落!
我連忙讓她快說,什麼線索?
她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你瞅、”
我一看,是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進了一個很大的店鋪。
江瘸子?
原來,馮桂芬手底下的人真的追蹤到了江瘸子的下落,他是去了帝都一家很出名的拍賣行,不過,江瘸子雖然看著不靈便,可行蹤卻特別神出鬼沒,馮桂芬的人追蹤到了拍賣行門口,就沒了江瘸子的身影。
這倒是沒錯——江瘸子簡直就跟長了翅膀似得,逃的比江辰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