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這種牙。
白藿香接著就說道:“你要是想治,我可以……”
老徐擺了擺手,意思是用不著。
連白藿香看他的表情,都有點異樣。
老徐看了看表,說他就住在店里,明天天一早,就準備東西進沙漠,最后補上了一句,讓我們別胡思亂想,要是沒有他,我們一輩子也找不到地方。
說著,轉身就走了。
程星河一秒都沒等,立馬就問白藿香:“他吃什麼了?”
白藿香盯著他孱弱的背影,說道:“毒藥——各種各樣的毒藥。”
啞巴蘭一下也抬起了頭:“他不想活了?”
白藿香搖搖頭:“怪得很——他吃的毒藥精度很高,按理說早該把他毒死了,可他還是活下來了。”
程星河也肅然起敬:“莫非他是白駝山歐陽鋒?”
人吃毒藥,只有兩種原因,一種是不想活了,還有一種——是想克制身上的某種病。
我就問白藿香,他是不是有什麼需要以毒攻毒的頑疾?
白藿香搖搖頭,說他身上倒是沒病,不過毒素堆積,應該也不會好受。但他熬著痛苦,竟然不肯治。
這個老徐果然不簡單。
程星河想了想,說道:“七星,要不算了——反正咱們手上也有邸紅眼給的地圖,實在不行,自己摸進去得了,萬一他哪天給咱們一順手也加點料……”
白藿香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一點你放心,有我過頭虎撐在,你們什麼毒也中不了。”
“我這不是謹慎起見……”
“那你也不能看不起我的職業!”
“正氣水你就是想吵架是吧?”
他們倆嗆起來,啞巴蘭倒是發了呆,我順著他視線一看,他正在直勾勾的看那個店家少女。
臥槽?啞巴蘭夫妻宮犯粉紅,這是動了春心了。
原來他喜歡這種異域風情的。
不過,我看著店家少女,也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店是老徐領我們來的,按理說肯定跟店鋪的人很熟悉,保不齊還是吃回扣的戰略伙伴,可這店鋪的人,又何必給老徐拆臺呢?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不好用常理解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比店家少女小一點的男孩兒提著個桿子從洗手間出來,跟店家少女嘀咕了幾句本地話,店家少女臉色一變,就進去看了看。
白藿香也不跟程星河吵架了,回頭就跟我說,說那個男孩兒告訴店家少女,從洗手間的陰溝撥拉出了一個怪東西。
怪東西……老徐剛才就是洗手間最后一個客人。
程星河接著說道:“你說進沙漠,防東防西還要防著向導,也太累了吧?”
可我們第一次來,沒有向導就進沙漠,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在這個時候,洗手間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和一句本地話。
白藿香立刻站了起來,說道:“里面人說的是——舌頭,刀子。”
我眼瞅著,一股子黑煞氣,從洗手間飄散出來,奔著離我們比較遠的方向彌漫過去了。
有東西。
我立馬跑了進去,只見那個男孩兒躺在了地上,正抱著自己的手尖叫。
那個店家小姑娘,則靠在了墻上,面如死灰,動都動不了。
我一瞅那個小男孩兒的手,頭皮頓時就炸了起來——只見剛才還好端端的手,現在,只剩下了手骨架子,白生生的——簡直像是醫院里的手骨模型,一絲肉都沒留下。
這是怎麼弄的,前后不過一兩分鐘,賣肉的都剔不了這麼干凈!
而那個店家少女,從墻上滑到了地上,驚恐的不住重復著一句話。
白藿香也進來了,一見那個小男孩兒的手,立刻蹲下給他上藥止痛,接著說道:“她說的是——那種東西,又出來吃人了。”
又?
是老徐說的那種東西嗎?
第384章 沙中之怪
而且——空氣之中是有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可除了小男孩兒現在流淌出的血,其余地方,一點血痕都沒有。
那東西,怎麼吃的?
小姑娘像是再也經受不住這種刺激了,嘴里不住的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白藿香一邊給小男孩兒止血,一邊折過身子,手里幾根金針彈出,按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來個人抱住她!她現在需要……李北斗你別動,啞巴蘭你過去。”
啞巴蘭一張臉就紅了,猶豫了一下,試試探探的張開了胳膊,那個小姑娘被金針一扎,這才停止了尖叫,但整個人還是一直顫抖個不停,啞巴蘭一過去,她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就把啞巴蘭死死的抱住了。
啞巴蘭可能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抱這麼緊,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了,懸空半天,這才試探著放在了小姑娘的后背上,這麼涼的天,腦門也滲出了汗。
程星河則一把拉住了我,低聲說道:“媽的,邸紅眼說是來還人情,這他娘的不是來要咱們的命嗎?以怨報德的老東西,咱們還找個毛線的金銀洞,先回去找他算賬吧!”
我卻答道:“不,邸紅眼沒騙咱們。”
這個窗戶,正對著額圖集沙漠,我一眼就看見,一團子金銀氣,若隱若現的浮動在滿天星辰之中。
這里,真的有個金銀洞!
白藿香治療完了小男孩兒的傷,那個小姑娘被啞巴蘭抱了半天,又喝了白藿香開的安神藥,才勉強能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