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停下了腳步,驚疑不定的望著我:“你……到底是誰?”
我擺了擺手:“我沒什麼名氣,問了你也不知道,你就說,愿不愿意告訴我吧。”
金銀洞既然有這種東西,提前練練手也好。
老徐摸了摸自己被布帶子纏住的胳膊,這才說道:“那個東西,怕的是這個。”
說著,他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小瓶子是透明的,里面有一個發黃的,又長又尖的東西。而那個東西,似乎斷開了,只有一小部分,整體應該很大。
像是個牙——但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牙。
而那個牙上纏著的氣息——我一下就看出來了,嗓子眼兒一緊:“這是龍牙?”
現在,不管我說出什麼,老徐都已經不驚訝了,在他心里,我估計已經是個前知一百年,后知一百年的神人:“這個城還有一個名字,叫墜龍城。”
墜龍?
這名兒讓人心里莫名其妙不舒服,我剛想問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忽然就聽見,一個房間里傳來了一聲慘叫:“這……這是什麼東西……”
出現了。
第385章 算雷誅邪
七星龍泉嗆的一聲出鞘,我奔著那個地方就跑過去了,一腳踹開門,一道黑影帶著一股子血腥氣撲面而來,我就知道晚了。
黑影瞬間不見,但我看見了兩個綠瑩瑩的東西。
而那人腳上還有兩只飽經風霜的安踏,應該是之前在店堂吃飯,見了老徐被嚇跑的一個先生。
除了腳上那兩只安踏,就只剩下了一副白的發亮的骸骨。
血腥氣還在,但跟剛才在洗手間一樣,一絲血痕都沒剩下——那東西吃的精細。
程星河跟著過來,差點沒讓血腥氣熏嘔了,回手就抓我:“小命要緊,那兩千五百萬,不行咱們跟那些富豪一人借一點,他們正想跟你攀交情,不會拒絕。”
你可真是退堂鼓國家一級演奏家。
老徐一只手還是死死的摁在了纏著布條的胳膊上——這似乎是他在遇上緊張的事情時的本能反應:“大師,那個東西,現在上哪兒去了……”
現在萬籟俱寂,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我聽出了老徐這話之中的恐懼——那個東西,隨時能從任何角落撲出來。
我之前確實也遇上過不少五花八門的邪祟,但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上來就吃人的,誰都是血肉之軀,說不害怕也是騙人的。
但我還是盡量把呼吸調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得盡快去找那個東西的蹤跡,早找到一秒也好,說不定,就能救下一條命。
不然,我們自己甚至都會死。
可那個東西一開始還能帶出點煞氣來,現在它的痕跡像是被保潔大媽用抹布抹過,干干凈凈什麼也沒留下來。
我腦門有點出汗,真尼瑪棘手。
我就屏息凝神,努力把氣都往監察官上調——現在離著地階就差一點了,再加上經常運用行氣,老海那野馬似的行氣也逐漸的馴熟下來,我第一次嘗試,把天階行氣灌到監察官上。
因為老海的行氣對我來說太高,好像一個最高清的視頻在一個低端顯示器上播放一樣,其實并不適配,好一點是卡頓,不好根本就無法播放,我之前只在身上用過,還經常被帶出個跟頭,灌在眼睛上……
程星河看出來了,立馬抓住我:“你他媽的飯碗不要了?”
那也比一起死好一些。
行氣轟然的進入到了監察官,我頓時就覺得眼睛一陣劇痛——是一種特別強烈的壓迫感,好像那股子行氣,要把眼睛擠爆了一樣。
眼前先是瞬間模糊,程星河怕我把自己眼睛弄瞎了,拼命在旁邊干擾我,我一把抓住他來回晃蕩的手,仔細的看眼前的一切。
在這高壓之下,眼前能看到的東西,頓時就變了——各種以前沒見到的氣,跟放在了顯微鏡片之下一樣,瞬間全冒出來了。
這就是,天階能看到的世界?
淺淡的穢氣,深重的煞氣,鋒銳的死氣——一星半點的青氣!
那青氣非常難找,但是也非常新鮮——找到軌跡了,剛消失在一個房間門口。
眼睛已經被天階行氣壓的到了臨界點……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冰冷的感覺糊在了我臉上,青氣猝不及防的消退——程星河在我臉上潑了一杯水。
我覺得眼睛暖暖的,跟冷冰冰的水交融在了一起,伸手一摸嚇了一跳——我流了一臉的眼淚。
程星河沒好氣的說道:“還好只是眼淚,時間長了,你他媽的真得來個杜鵑泣血。”
我沒顧得上跟他耍嘴皮子,順著那個青氣的軌跡就追過去了——青氣的痕跡很奇怪,全在高處。
窗臺上,桌子上,像是凌空騰挪閃躍。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一腳踹開了那扇門,果然,那個黑色的東西凌空躍起,對著一個年輕男人就撲了過去,而那個年輕男人正在玩兒植物大戰僵尸,忙著對路障僵尸吐豌豆。
七星龍泉對著那個黑影橫著劈過,只聽“轟”的一聲響,這個屋子里的柜子,高臺燈齊刷刷斷為兩截,那個玩游戲的男人椅子直接粉碎,屁股一空落在了地上,“媽呀”一聲慘叫,手機里的僵尸進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