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眼瞅著這個東西這麼邪,還有人想要?
第422章 我給你出
回頭一瞅,是個十分瘦小的老頭兒,架著個酒瓶子底眼鏡子,穿著個中山裝,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趙老爺子一瞅那人,頓時皺了眉頭,自言自語道:“薛烏龜這個老禍害也來了……”
薛烏龜?
我一瞅那個薛烏龜的面相——跟額圖集的老徐一樣,博聞強識,而且他財帛宮發亮,這人有財命,一輩子不缺錢花。
他抬手推了一下眼鏡子,一瞅那手更確定了,是比金簸箕手還罕見的大元寶手,上面繚繞的都是財氣。
大元寶手,跟趙老頭子徒弟那些小元寶手看似一字之差,其實差的大了去了——長著小元寶手的,最多能經營買賣,而大元寶手,堪稱點石成金,有這種手,撿個石頭都是狗頭金。
其他賓客本來快讓那個八寶神壇給嚇尿了,這會兒一看有人說話,不由自主就回頭去看,這一瞅,全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薛老神仙也來了!”
“怎麼,難道薛老神仙也看上這個壇子了?”
“真要是這樣,那壇子肯定有來歷。”
老神仙?
服務員小姑娘就低聲給我們科普,說那個老學究叫薛懷山,跟鑒寶老頭兒趙樂山是同門師兄弟,倆人師從傳統古董行,都是行業之中的龍頭傳奇。
趙老教授的名聲就不提了——學院派,國家認證的專家,有特殊津貼的,專做鑒定,一鑒千金。
而那個薛老頭兒跟他不一樣,是個野路子,撿漏王。
據說薛老頭兒上一趟潘家園,隨便一溜達,便宜吧唧兒的買個鼻煙壺玩兒,別人看著像是現代工藝品,值不了壺醋錢,過幾天你看電視吧——那玩意兒就出現在拍賣行,是雍正時期的真貨。
夜市里在個攤子前蹲一會兒,隨手一劃拉,弄個香爐,準也是宣德年間的。
再名不見經傳的東西,只要被薛老頭兒摸一次,那就跟蓋了金章一樣——薛老看上的,好玩意兒!
所以在業內,他就得了個外號,叫老神仙。
不過他跟趙老教授勢如水火,倆人沒事兒就嗆嗆——據說原因是趙老爺子淘汰下個東西,讓薛烏龜撿到了,拿出去賣了個天價,趙老爺子慘遭打眼,倆人就此勢不兩立。
也有人說倆人年輕的時候爭搶一個師妹,從此反目成仇。
不少人一看薛烏龜開了口,不由也動了心,跟著就問賣不賣?
臥槽,剛才差點把命拼進去,這會兒一聽有利可圖,心里就癢癢,典型是記吃不記打。
我忍不住就問道:“這個東西這麼邪,你們不怕買個家破人亡?”
這話一出口,有些膽子小的縮了:“我站李大師這邊——剛才那個樣子,可嚇死人咯!”
“是啊,這種東西,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啊!”
那薛烏龜打了個哈哈:“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姓薛的買東西,從來不愁砸手里。”
服務員小姑娘低聲說道:“李大師,這也是個市場——我們見得多了,有的人,專門喜歡兇物。”
她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就跟馮桂芬她老爹愿意住兇宅,好引財一樣,兇物確實也有人愿意要——陰面先生,可以拿來做宅子的鎮物。
東西雖然兇,但是給命格相和的人放在特定的位置,反而會招來好運——前途亨通,買賣興隆等等,自然越兇越值錢。
“要是薛老神仙看中這個東西,那咱們虧不了。”
“看看什麼形勢,我也有興趣。”
那個薛烏龜盯著一團亂的場子,笑瞇瞇的說道:“把個拍賣行弄的跟大屠殺似得,也不知道琉璃橋怎麼管理的——不過也好,見了紅,紅紅火火嘛。”
拿著人命當彩頭,我對這個薛烏龜的印象一下就不好了。
他這麼一開口,一些打算富貴險中求的更激動了,就催著趙老教授快點拍賣。
趙老教授咬牙切齒:“剛收拾好,還想起哄,這老烏龜,存心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過他們這一行重信譽,東西既然是掛出去了,又有人要買,天上下刀子也得繼續。
我卻皺起了眉頭——這個東西兇成了這樣,落在了心術不正的人手里,那就是個毀滅性的災害。
而且……這東西到底干啥用的,為什麼能有龍氣?
上面的花紋,一定也有說頭。
這個時候,程星河忽然擠了過來,說道:“七星,我可能猜出來這是什麼了!”
我忙問:“啥?”
程星河伸手抹了一把朱砂,涂在了壇子上,接著,拿了個紙巾,印在了上面,翻過來給我一看,我頓時就是一愣。
這是……一副畫?
雖然只是面巾紙大的局部,但管中窺豹,看得出來,是個十分磅礴的龍圖。
這個壇子,就跟印章一樣,看印章本身看不出什麼來,拓下來就看出來了。
不過誰會拿個壇子當印章,是不是二百五了一點?
我摸上了那繁復的凹凸點線面,忽然就有了個一個猜測。
我聽古玩店老板說過,古代有一些機關密室,找不到玄機,誰也進不去,而玄機往往就在眼前——比如,把花瓶放到專屬的凹槽里,把筆洗挪一個位置。
我和程星河對看一眼,異口同聲:“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