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年啊,不是我說,你小子也奔三十的人,怎麼一點人事兒不會干呢?”
人群分開,一個男的背著手走了過來。
這個人梳著個時髦的油頭,長著一雙兀鷹眼,鷹鉤鼻子,模樣陰森森的,看樣子比祁大年大幾歲。
周圍的人見了這個人,都畏畏縮縮的喊一聲大祁總。
祁大年也有些吃驚:“哥,你怎麼來了?”
說著跟我介紹,說這是他親哥,祁大慶。
親哥?不對啊。
祁大年父母宮上,代表父親的日月角豐隆,說明他爹活的還好好的,可他哥的日角塌陷,顯然老爹早就死了。
這倆人說是親兄弟,怎麼還不是一個爹?
我雖然好奇,但人情世故還是懂的——這種事兒,不能在公共場合瞎問,容易招來麻煩。
而大祁總冷笑了一聲:“我們祁家,沒你這麼沒出息的玩意兒!放著人命案子不管,你還有心情找什麼大師,我看你腦子是不是尿給泡了?這里的事兒你也別管了,趕緊帶著你那幾個神棍給我滾,人參山的事兒我接手了。”
顯然,這個大祁總才是他們家有實權的人。
祁大年一聽,頓時就慌了,連忙說道:“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啊,你不是答應了老爺子,這半年讓我管參山嗎?這……這時間還沒到呢!”
“時間是沒到,可誰想的到你這個掃把星逮著什麼克什麼。把這些種地的也克了?”大祁總顯然罵祁大年罵慣了,當著這麼多人,也沒有一點給兄弟面子的意思:“再讓你管下去,人死絕了你出錢拿賠償款?草蜢弄小雞—自不量力。”
那些參農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說起來,都是祁家的親戚,可在他看來,這些人恐怕根本沒資格跟他一樣姓祁。
而大祁總一邊說著,一邊又端詳起了我們來,冷笑了一聲:“別的不說——這就個打工仔就是你請來的大師?就這一個個的德性,也就你這種豬腦子能信。”
那些村民聽了大祁總的話,也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們。
張曼平時捧高踩低慣了,連忙討好的說道:“大哥你別生氣,我也說大年呢,他就這兩天為了參山的事情著急,才痰迷心竅,把這幾個賣狗皮膏藥的找來,我現在就把他們轟走!”
臥槽?你不站在我這邊也就算了,連你老公的面子也不賣,我看你的腦子才像是讓尿給泡了。
祁大年頓時十分尷尬,只得轉臉說道:“大師,我對不住你們……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就當我沒提過……”
臥槽,看這意思,忙幫不上,極樂河的事兒你也沒心情跟我們說了唄?
那不行,這事兒還真的跟著摻和摻和不可。
剛要理論,我忽然發現,這個大祁總的后腦勺上,像是掛著一絲邪氣,是個我沒見過的顏色。
而且,七星龍泉冷不丁,也顫動了起來——方向正對著那個大祁總。
把七星龍泉都驚動了——這個大祁總的邪氣,是哪里來的?
第426章 下河撈物
我看了程星河一眼,程星河知道了我的意思,立馬往前搶了一步,假模假樣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們走就走,臨走呢,幫著帶幾句話——這位大娘,你閨女是不是前些天沒的?走的時候你們家的棺材釘把她頭發給釘住了,她動彈不得,沒法下黃泉,托我告訴你一聲,還有啊,她不是真心尋死,是把老鼠藥當成辣椒粉撒菜里了,也挺后悔。”
那個大娘的臉頓時就白了,一下坐在了地上,按著胸口就喘了起來:“難怪……難怪我夢見丫丫指著腦袋哭呢,我苦命的丫丫,原來是為了這個……我這個做娘的對不起她啊……”
眾人頓時都愣住了,程星河接著又說道:“還有這個大伯,當年您夫人去世的時候,您答應了不給孩子娶后媽,要親自把孩子拉扯大,可你后來說話沒算數,現如今夫人不樂意了,拿著把金剪子,讓我告訴你一聲,她在黃泉下等著你。”
那個大伯頓時也傻了:“你……你說啥?她,她還帶著呢?”
原來那個大伯當初得了病,他老婆尋思男人死了,自己沒法養大一對兒女,就請了巫師,把自己的壽命換給了丈夫,事情還真成了,大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她倒是得了重病,她臨死要求就是別給孩子娶后媽,免得孩子被虐待。
大伯當時感動的答應了,可后來把事兒忘在了腦后,程星河這麼一出口,他才想起來,老婆當初下葬,是帶著了一個剪刀,說大伯要是違抗誓言,她必然用剪刀把他命根子剪下來。
剪刀的事兒只有大伯自己知道,一聽程星河這麼說,嚇的什麼似得,差點沒暈過去。
村里人一看程星河露出了真本事,哪兒還顧得上大祁總,直接跪下就給程星河磕頭,讓程星河想想法子,救救這個村里的人。
大祁總火了,就要把這些人給拉起來,說他們是一幫愚民,讓人糊弄幾句就洗了腦。
可村民已經被夜叉的事兒嚇的夠嗆,見了我們,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哪兒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