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年一聽,立馬看向了金桂姨:“這是……真的?”
大祁總一巴掌把祁大年的腦袋扇歪了:“你個傻逼,聽風就是雨,江湖騙子胡嘞幾句,你還當成真事兒了,這金桂姨德高望重,給村里這幫愚民治病的事情,你沒看見?她好端端的,跟夜叉有什麼仇,為什麼要害個夜叉?”
祁大年一下不吭聲了,其他村民也跟著點頭,回頭就啐我:“大祁總說的有道理!”
有道理你大爺。
而金桂姨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我,眼神越來越陰鶩了。
我指著這個山就說道:“簡單,因為這個金桂姨,就是人參山上的東西——那個夜叉,住在這里,是為了看守她的。”
村民們更是聽不明白了:“山……山上的東西?”
當初進山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個山的山勢是秀女梳發,而秀女腳底下,像是踩著什麼東西。
但是當時被樹林子遮擋住,我也沒看清楚。
直到四處找朱砂的時候,順帶著看了一眼,我這才看出來——秀女裙子下,踩的是個圓圓的東西。
這就不是秀女梳發了——這是仙女踏月!
而且,我還看出來了,那個“球”的位置是有破損的,顯然,里面有個東西新近出來了。
我就問他們:“你們跟我說說,那個位置,是怎麼破的?”
村里人互相看了看,這才說道:“是……那一陣子有蓋房子的,下山運石頭不方便,就請了人把那塊地方給炸了,弄點現成的……”
我接著就說道:“金桂姨,是不是就是在那地方被炸了之后,才出現的?”
眾人一尋思,祁大年第一個點頭:“沒錯!炸山的時候我也在村里呢,炸完了山,金桂姨就來了。”
“對,好像是。”
村里人一合計,都看向了金桂姨:“難不成……”
大祁總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美猴王也是山上出來的,那又怎麼樣,金桂姨是活神仙,從哪里出現,有什麼可說的?這就更說明金桂姨有神通!”
別處出來,我自然沒話說,但是仙女踏月的風水,跟九香插鼎一樣,是用來鎮壓邪物的。
而鎮守邪物的地方,肯定是要有個鎮物來壓它,但是從風水上看,這里沒有什麼“鎮物”,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這個夜叉離群索居,住在這個山上,我以前還有點疑惑——因為夜叉單獨居住的少,這個人參山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他為啥看中這里安家落戶了?
但現在一想,如果這個夜叉的職責,就跟獄卒一樣,是為了看守這個東西,不讓她跑出來的,那就說得通了。
她雖然從山上出來,但是夜叉作為守衛,不可能讓她離開這里,為了自由,她必須得把夜叉給弄死。
可憑著她自己,恐怕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她就化身成了什麼金桂姨,上村子里來治病,也只不過是想換取當地人的信任,幫她弄這個夜叉!
沒猜錯的話,她出來之后,就想吃人,但是貿然吃人,一定會引發其他人的懷疑,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想吃的童男子去得罪夜叉。
這樣的話,她把童男子給吃了,再把斷手放在水里,誰也疑心不到她頭上,反而會去懷疑夜叉。
這樣一來,夜叉被人憎恨,村里人自然想除掉夜叉了——她再過去獻上計策,以夜叉最忌諱的桃弓桑矢,去集體射殺夜叉。
這事兒最好的結果,就是夜叉跟村里人同歸于盡,差一點,夜叉也會身受重傷。
只要夜叉身受重傷,那她除掉夜叉,重獲自由,不就簡單了嗎?
就跟她現在做的一樣——指使大伙憎恨夜叉,借著正午的太陽,燒死夜叉,一了百了。
祁大年一拍大腿:“原來那個夜叉,還是個背鍋俠?”
是啊,背鍋俠這個角色,我本人也當了好幾回,簡直是感同身受。
程星河也高興了起來,用肩膀撞啞巴蘭:“這個頭腦……你哥永遠是你哥啊!”
啞巴蘭別提多得意了:“這還用你說?”
白藿香表面上嫌他們倆吵,可每次一有人夸我,比夸她還高興,嘴角怎麼也壓不住,只往上揚。
村民們一聽這話,終于不吭聲了,回頭望著金桂姨,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好幾步。
大祁總一下急眼了,連忙說道:“這些都是那個江湖騙子的一面之詞,大家不要偏聽偏信,對了,你們看現在的時間,正午已經到了,不趁著夜叉受傷這個機會,咱們還上哪兒找機會殺夜叉?點火點火!”
我大聲說道:“大祁總,你也別忙和了,這金桂姨真出了什麼事兒,怕你也要跟著倒霉。”
大祁總一聽這個,臉色頓時就綠了:“你胡說八道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村民們聽了,視線也全投到了大祁總身上:“對了,一開始,就是大祁總說金桂姨厲害,把金桂姨領來的。”
“這次也是一樣。”
大祁總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了起來:“你們少放屁!我……”
我大聲說道:“大祁總,你能保證,你最近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大祁總一張嘴張到了一半,一下就僵住了。
我就知道——他身上的邪氣,不是白來的。
可我剛要說話,忽然就覺出來,七星龍泉在背上猛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