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之中,人參分雌雄,是童男童女的形象,模樣越像人的,靈氣也就越大,這個玩意兒栩栩如生的,是修行了多少年了?
但我已經顧不上想那麼多了,眼瞅著巨鳥的嘴要落下去,一把抓住了那個人參,只聽“卡啦”一聲,人參的脖子瞬間斷裂,汁液流了我一手,再一抬頭,那個巨大的鳥的影子剛落到了夜叉的身上,忽然就跟一片煙霧似得,頭身分離,慢慢散開了。
我們幾個人齊刷刷的松了口氣。
元身壞了,這個東西也就玩兒完了。
說起來……那夜叉呢?
沒動靜了。
這個時候,白藿香從后面沖了過來,摸了摸我,松了口氣,就看向了夜叉的方向,奔著那邊跑過去了。
每次裝的冷冰冰的,其實,她最知道什麼是醫者父母心。
我也跟著過去了,可霧氣之中,沒見到那個龐然巨物。
白藿香看著我說道:“那個夜叉好像不想見人。”
程星河跑了過來,說道:“感情這個夜叉是個社恐患者。”
也許,是對人徹底失望了?
也說不好,畢竟它被桃弓桑矢傷成了這樣,還是不計前嫌。
霧氣散開了,正午的陽光灑了下來,我看見那個夜叉洞里已經空了。
那個夜游星被處理了,它功德圓滿,自己也得到了自由吧。
倒是要恭喜他了。
祁大年喜不自禁,連忙對著我就道謝。
不過,我看向了手里的人參,心里倒是更好奇了,這個東西是被誰壓在山下的,夜叉又是誰派來當“獄卒”的?
程星河眼尖,指著里面一個東西就叫道:“七星你看看,這是什麼?”
第437章 十八少男
遠處沒看清楚,往近處一看,是一些字跡——不對,是符篆。
風水符。
雖然這些風水符我認識的有限,念不出全文,但約略能猜出來,原來這里有個陣——好像就是用來鎖某個東西的。
之前金桂姨說什麼被壓了幾百年,應該就是這個設陣的人干的——又把鍋扣我身上了。
我就是塊磚,哪兒有需要往哪兒搬。
程星河一瞅這個陣勢,疑心里面有值錢的東西,十分激動的進去了。
再往里一看,是一墻的銘文。
繁體字,文言文,不過這我就認識了。
看了一遍,大致意思說的就是夜叉和夜游星的來歷。
仔細看下來,這來歷還挺蕩氣回腸。
說當初上頭有個東西私逃下凡,化作了老太太模樣,為非作歹,吃了無數的童男子,而這個東西刀砍不壞,火燒不壞,本地人一籌莫展,求了某個方師,方師回答,說這個東西來歷不凡,普通人沒轍,只有一個貴不可言的人幫助,才能制服。
可貴不可言的人是誰,方師也沒直說,而是在大風天的時候,逆風扔出了一個符篆,這個符篆飛到了誰身上,誰就是那個人。
就這樣,一個路過的青年人凌空抓住了符篆,方師大喜,求青年人相助——幫他趕一個東西。
青年人很慷慨的就答應了下來,方師就囑咐他,某日舉著蠟燭站在某地,什麼時候覺出有人要吹蠟燭,就回頭把吹蠟燭的東西一路往東趕。
青年人答應了下來,就照著他說的做了——有人吹蠟燭的時候,他回身看見了一只巨鳥。
而巨鳥雖然兇,唯獨看見了青年人,像是受了驚嚇,青年人趁機就把那個鳥趕到了方師說的地方,方師設下了陣法,把那個巨鳥關在了里面——為什麼沒殺了巨鳥呢,一方面還是因為巨鳥的來歷,另一方面是找不到元身,殺不了,只能關。
剩下的一部分文字,被整個挖了下去,結尾就有一句勉強能看清,說就此之后,真龍重來,元身必敗,而陣法也隨之失效,“某物”就能重歸自由了。
重來?程星河和啞巴蘭就大眼瞪小眼的瞅著我。
我讓他們瞅的別扭。
看來被抹去的部分,就是夜叉的來歷,它可能不想讓人知道,現在也沒法深究了。
白藿香說,那個金桂姨跟禍國妖妃是一個洞里出來的——那禍國妖妃,莫非也是“上頭”的東西私逃下凡?
還真是小看那個畫皮鬼了——難怪能認識阿滿呢。
說起來,上次在額圖集就想找阿滿,可大概是因為壯漢和大黑痦子的同門,在臨死前下了什麼東西,寄身符和主人聯系不上,沒法把她叫出來,現在應該可以了。
這麼想著,我就摸了摸滿字金箔:“阿滿。”
一股馥郁的藥香倏然飄散了出來,一雙白皙的手臂習慣性的掛在了我肩膀上,聲音能把人聽酥了:“姑爺……”
是個正常人,渾身都得發熱。
“你是不是想我了?”
阿滿摸了摸我的臉:“我也想你……”
說著,她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問道:“說起來,白瀟湘好像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我也不想回寄身符里了,以后我守在你身邊,好不好?”
白藿香一回頭,看見阿滿,眼神就冷了下來,轉身就出去了。
啞巴蘭連忙說道:“姐,你上哪兒啊?”
程星河用肩膀撞了啞巴蘭一下,把他拽出去了:“你傻不傻啊,后宮失火,你可別引火燒身,走走走,這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剛才那個酸棗可以,你幫我把那個樹拔下來,我分給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