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那個黑魆魆的影子往她身上一撲,非但大貂裘沒倒,那個黑魆魆的影子自己反而被撞出去了老遠!
我和程星河一下全愣了,臥槽,大貂裘這是什麼本事?
我反應也很快,趁著那個東西倒地,上去就要抓它,可它翻過身,對著窗戶外就沖出去了。
這麼一瞬,我見到了它的背面,忽然就愣住了。
程星河還想追,我把他給拉回來了。
程星河莫名其妙:“怎麼啦?”
我答道:“這次還真是遇上了難啃的骨頭了——那個佝僂的東西帶著一絲神氣,是個吃香火的。”
程星河一愣:“吃香火的?臥槽,難怪呢!”
我們的蓮花燈是廟里找到的,一般邪祟看不清楚燈光下的東西,但是吃香的就不一樣了——人家在廟里待習慣了,怎麼可能看不清!
既然吃香火的,就不是我們這種普通先生能對付的了的。
我就問程星河,那東西長什麼樣子?
程星河就跟我形容,說那個東西光著脊梁,腰上就圍著一塊破布,還是個半禿,身上臟兮兮的。
啥玩意兒?這能是個什麼神,沒聽說過啊!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吃香火的,分明應該保佑子民,為什麼干出這種事兒來。
程星河立馬說道:“肯定是那個汪景琪貪贓枉法,害死了很多的窮人,本地的父母神受不了了,親自來處理他。”
聽上去很合理,但是有點很奇怪——它踩的并不僅僅是汪景琪一個人,難不成,汪景琪前面的五個前輩,都干了這種事兒?
哪怕是傷天害理,應該受到報應,一般來說,也應該是歸于當地城隍廟管理——死后該下油鍋下油鍋,該下磨盤下磨盤,。
活著的時候來傷活人,有點不對。
這個時候,大貂裘一把抓住了我,大聲說道:“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裝神弄鬼?我,我怎麼感覺……”
“是真有鬼!”一邊的目擊證人小湯這才緩過了神來,扶著墻勉強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親眼看見了——那個稻草人——能自己動!”
說著,把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大貂裘很信得過小湯,一聽這話頓時就傻了,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
而我也反應過來了——大貂裘身上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一般的窮鬼怕她,可能是因為那個東西辟邪,可連帶著神氣的東西都對她退避三舍,那這個東西,來頭絕對小不了。
這麼想著,我就想看看她后背,可大貂裘覺出我的視線不對,一根手指頭差點捅我鼻子上:“當著這麼多人,你還敢用那種色瞇瞇的眼神看我,沒了人,你還不直接把我給摁了?我告訴你……”
啞巴蘭早也醒了,說道:“哥,我不打她。那邊有個訂書釘,我能扎她腦袋上嗎?”
程星河連忙說道:“啞巴蘭你就別添亂了,還訂書釘——要不你把墻上那個辟邪寶劍扎她腦袋上吧。”
我吸了口氣,就對大貂裘說道:“你最好趕緊告訴我,你肩膀上有個什麼東西,實在不知道,那就告訴我,你肩膀上有沒有碰過什麼也行——這事兒跟你爸爸的命有關,你自己想想吧,你爸爸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還有什麼能作威作福的本錢?”
汪景琪“家人”這個身份,正是大貂裘的痛點,她猶豫了一下,小湯就在一邊勸她,讓她趕緊說。
她猶豫了一下,才張了嘴:“醫院說……”
第446章 燈下有災
她咬了咬牙,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告訴你就告訴你,我得癌癥了。”
啥?我們頓時都給愣住了。
原來大貂裘在出車禍的時候,肩胛骨上劇痛,跑醫院里一查,醫院說照出來她背上有個圓圓的東西,讓她再化驗一下其他項目。
大貂裘一聽當時就軟了——身上有圓圓的,不是腫瘤是啥?
她也沒敢繼續查,失魂落魄就要往回走,她文化水平也不高,不知道癌癥也有一些是能治愈的,只覺得自己被判了死刑了。
這麼一走她還給想起來了——要不是跟我們有沖突,也不至于發現癌癥,她覺得都怪我們這幾個喪門星,尤其白藿香還說過一句,她后背有東西,沒準這癌癥還是我們給帶來的呢。
這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她就要找我們算賬。
結果回到撞車的地方,我們早就沒影兒了,把她氣的橫蹦,這不是就來找汪景琪,讓汪景琪找到我們,把我們給“封殺”了。
沒這麼簡單,沒聽說過吃香火的和小鬼都怕你個腫瘤,我就讓她把醫院拍的片子拿來給我看看。
她這才不情不愿的拿了一個文件夾,丟在了桌子上。
我們仔細一看,程星河就捅我:“你看這里。”
沒錯,隱隱約約,能看出來她后背上確實有一個圓圓的東西,那個東西上,還帶著一些奇怪的花紋。
像是……字跡?
可片子清晰度有限,看不清楚哪些字跡代表著什麼。
怪了,這到底是個啥?
于是我就問她:“這一陣子,你肩膀上出過什麼特別的事兒嗎?”
大貂裘想了半天,這才說道:“沒什麼啊!”
不可能,估計是她腦容量有限,想不起來了,搞得我很想把她腦袋上破個窟窿,倒出點信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