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靈瑞先生也是心知肚明——把汪景琪的風水搞壞,讓汪景琪倒霉,張桂芳一方面打敗對手,一方面出了一口惡氣,他白落個東西。
按理說我們吃陰陽飯的不該摻和人家的愛恨情仇,但是靈瑞先生對那個寶物實在是感興趣,也就沒顧得上那麼多。
這我也看出來了——靈瑞先生本事這麼大,卻還是地階二品,說白了就是德不配位,降了階。
剩下的,跟我猜的就一樣了——那個辦公室大樓跟個鐵板一樣,一般人根本進不去,更別說去找那個寶物了,于是靈瑞先生就看了看汪景琪的面相,知道他兒子沒什麼本事,就從他兒子身上動了腦筋。
他兒子見識到了靈瑞先生的本事,那簡直是驚為天人,靈瑞先生趁機提出,汪景琪這一陣子有大難,差點沒把小汪的尿給嚇出來,自然帶著他上辦公室去禳治災禍了。
他趁著這個功夫,就用了香柏木的招靈令,想把那個寶物給招來,誰知道趕的那麼寸,那東西明明已經被招來,卻沒到他手里。
他還納悶呢,東西上哪兒去了?那一場法事,可以說是碰了一鼻子灰,東西沒找到,人被趕出去了。
張桂芳見汪景琪一直沒倒霉,也時常催他,他何嘗不惦記著那個寶物,不甘心進了嘴的肉還能丟,于是他就給小汪洗腦,讓小汪給他想想法子,無論如何再去一趟,小汪正準備安排呢,這汪景琪就住了院了。
說著連連跟我賠罪,說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沖撞了我們,讓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程星河和啞巴蘭他們過來,全聽明白了,啞巴蘭也就算了,程星河兩只眼睛比鈦合金狗眼還亮:“怎麼樣,還真有寶貝,值多少錢?”
我沒顧得上搭程星河的話,接著說道:“你再想想,還有沒有漏下什麼沒說的?”
靈瑞先生的臉瞬間就白了:“這……”
我接著說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關于我的事兒?”
靈瑞先生剛才講了一句“果然沒有看錯人”,擺明是有人跟他提起過我來。
他算是徹底的心悅誠服了:“是……四相會的同行告訴我的。”
我一愣,四相會?
原來,四相會作為一個民間風水組織,短時間之內,發展的倒是很快,現在簡直跟天師府有一拼,各個地方,都設立了辦事處,更別說這個跟白虎局有關的地方了,一幫人盯著呢。
靈瑞先生,自己就是新加入到了這里的四相會里來的。
他本來打算大展拳腳,一鳴驚人,可這一次,明明是發現了白虎局的線索了,水百羽卻竟然親自下令,叫周圍的四相會成員全不許摻和,全憑我一個人來解決這個跟白虎局有關的事情,他對我偏見就更大了——李北斗這小子何德何能,讓這麼多前輩為了他讓路?
別人告訴他,水百羽看中了我,要往下一任十二天階里培養,他心里還有點不服——地階的名門才俊那麼多,憑什麼就便宜一個半路出家的玄階了?
還有人說,我背景很深,水不是一般人趟的起的。
所以,他就憋了一口氣,想看看我到底是什麼來路。
到了醫院,他知道我就是李北斗,自然開了眼給我相面,不過也沒看出什麼頭尾,就讓尸油小鬼來偷聽我們的談話,這才知道,那個法器是進入到了大貂裘身上,自然前來奪取了。
但是他看我能一個人掀翻那麼多的尸油小鬼,頓時就吃了驚。
說著他直嘆氣:“當時還覺得不愧是水先生,眼光獨到,確實沒有看錯接班人,可現在想來——怕水先生跟我一樣,打了眼了,拿著您這種身份當接班人,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
程星河頓時狐假虎威,說道:“不知者無罪,我們也不跟你太過計較了。”
他不知道我是靠著誅邪手才把他鎮住,以為人家又認錯人了,低聲說道:“靠臉吃飯為什麼不叫上我,我臉皮厚,吃個夠。”
吃你個頭。
不過我再一尋思,這靈瑞先生又用尸油小鬼,做的事兒也不像是正道上的人,忍不住就問他,是怎麼加入四相會的?
他以為我是個什麼活神仙,也不敢隱瞞,就告訴我,其實他以前是天師府的,不過有了貪念,修了陰面風水,被天師府給趕出來了,碰巧水百羽組建四相會,手底下正缺人手,他覺得也是個機會,就進來了。
看來這個水百羽用人,倒不跟天師府那麼拘泥出身,確實跟傳說之中的一樣寬仁。
事兒大體通順了,還有三件事兒我沒鬧明白:一,張桂芳怎麼知道辦公樓里有好東西的?
二,那東西進入到了大貂裘身上,怎麼就隱形了似得,我們一開始都沒看出來?
三,那東西到底是個啥,跟汪景琪身上的腳印子到底有關系沒有?
問了白藿香就清楚了。
誰知道剛一抬頭,就看見了白藿香,她對我搖了搖頭。
我心里頓時一揪,程星河比我反應還快:“臥槽,那女的死了?”
大貂裘的聲音一下就從后面病房中氣十足的響了起來:“你咒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