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眼四相密卷,把比較顯著的地理特點跟小湯形容了一下,結果小湯一問三不知,說沒見過。
這下我不由十分失望,也難怪,這麼多年來滄海桑田,那些位置說不定已經變了,只能一點一點摸索著找了。
這個時候,我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陣拍手的聲音:“不愧是水先生看中的人才,這麼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這聲音耳熟啊?
我立馬回過頭,還真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這不是邸紅眼嗎?
邸紅眼挺親熱的過來,搖頭晃腦的就說道:“李大師真不愧是名門之后,自古英雄出少年!”
奇怪,這貨不在帝都圈子里待著,跑這里來干啥了?
邸紅眼接著說道:“上次聽說,李大師真的從喀爾巴城里找到了金銀洞,在琉璃橋拍賣行,把江公子都戰敗了,真是可喜可賀!實不相瞞,我早看他們江家的不順眼,兄弟你是第一個挫他銳氣的,痛快!”
他這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就是想賣弄一下,金銀洞的資料是他給我的,我有今天,可得好好謝謝他嗎?
他真要是為了我好,也就算了——可我在額圖集的時候,就跟老徐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來了,當時那個幫助了老徐的邸先生說過,他是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子孫后代上這里來的——除非子孫后代有仇人,倒是可以拿地圖,把仇人給騙過來交代進去。
雖然我從額圖集逃出生天,可歸根結底,根本就是邸紅眼想坑我。
我一笑:“讓我去找金銀洞的時候,你抱的什麼心思,以為我不知道?”
邸紅眼一聽,臉都白了,連忙擺手:“哎呀,李大師不領我的情,我也不敢爭什麼,可你要說我害你,那是天大的冤枉,這要是讓水先生知道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顯然,他也進了這個四相會,在水百羽手底下做事兒,指望著水百羽給他帶來個光明前途呢,這下子,知道水百羽對我高看一眼,立馬就要跟我攀交情了。
這邸家自己就是十二天階家族之一,按理說沒必要對水百羽這麼奉承,難道水百羽在天階之中,也有什麼過人之處?
靈瑞先生也過來了:“邸先生,你也認識李老前輩?”
邸紅眼一見靈瑞先生過來,本來有些意外,還有些畏懼,但是一聽靈瑞先生這話,他一下把個嘴張的跟死魚一樣:“你說,老前輩?”
就那麼個表情,下一句大概就想問問靈瑞先生發燒了還是癡呆了。
不過靈瑞先生本事很硬,邸紅眼識時務,不敢直接這麼說,只好露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是不是聽錯了?”
靈瑞先生連忙說道:“當然不是——這位李老前輩的誅邪手我見識過了,九層!不是前輩是什麼?”
這下就更出乎邸紅眼的意料之外了,他轉過臉,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你跟擺渡門……”
沒等我說話,靈瑞先生就連連點頭:“李老先生,確實是擺渡門出來的高人——這樣的絕頂高手加入到了咱們四相會,那破解四相局的災難,更是如虎添翼啊!水先生就是有本事!”
我心里暗笑,索性就把裝蒜貫徹到底,露出了蒙娜麗莎一般神秘的微笑。
這下邸紅眼更摸不透我的來歷,看我的眼神更復雜了。
而靈瑞先生連忙說道:“眼下這里的事情咱們也處理好了——咱們一起回四相會,跟同行們講一講這個喜訊!”
我一尋思,對了,我還得跟四相會的這幫人問一問,關于白虎局的事兒,萬一他們那有線索,就省事兒了。
于是我也就答應了下來,正要走呢,就看見張桂芳過來,躍躍欲試像是想跟靈瑞先生說話,估計是想問問在風水上坑汪景琪的事兒,可這里人多眼雜,靈瑞先生又沒用正眼看他,他猶豫了一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走了。
小湯和汪景琪看我們要走,也都有些不舍,汪景琪連忙說道:“大師,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咱們說好,你還得幫我看看升遷的事兒呢!”
別說,汪景琪可以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雖然身上不見得多干凈,但是以我現在的能力來看,他遷移宮上帶了金氣,顯然最近有貴人相助,對升遷是大有幫助的,而且之前被吊燈砸,都能逃過一劫,可見命不該絕,升遷還是很有希望的。
汪景琪一聽,別提多高興了,謝完了我,就吹捧自己的兒媳婦多麼旺家。
可惜,他臉上是平順,無奈子女宮上新近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這就跟千里之堤毀于蟻穴的道理一樣,他的前程出什麼幺蛾子,可能也是那個目中無人的兒媳婦搗出來的。
我勸他好自為之,別整天拿兒媳婦當個菩薩供著,她命里福薄,對她越好越折她。
汪景琪聽了恍然大悟,連聲說記住了。一聽我不是回去,而是在本地有其他的事情,可高興壞了,堅持著等我有時間了,一定要再跟我討教。
我想起來他之前因為迷信,傷了窮鬼,就在他身上看了一遍,還真看出來,他身上有個東西,帶著幾分兇煞氣,就讓他拿出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