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說你要是不信,月亮出來的時候,找個鏡子照照就知道了。
球哥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她來的時候,說屋里不讓有鏡子。
加上自己的身體確實是壞的邪乎,球哥心里終于不踏實了,這才偷偷的在床上帳子底下藏了個鏡子,正能照到枕邊人。
那姑娘來了,球哥跟迷了心竅似得,就把鏡子的事兒給忘了——說也巧,那天還是個陰天,沒有月亮。
可球阿姨和球姑娘沒忘,到了點就去敲門,提醒球哥。
球哥摟著姑娘美夢正酣,本來很不耐煩,說好端端的姑娘怎麼就成了長毛的了,可一抬頭,外面的烏云散開,月光正照了進來,他一抬頭不經意的看見了帳子里藏著的鏡子,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嚇死過去。
鏡子里面是面色蒼白,兩下凹陷的他,懷里則抱著一個渾身是毛的尖嘴東西。
而那個尖嘴東西趴在他身上,像是在吸他口鼻周圍什麼東西。
這一下可把球哥給嚇壞了,嗷一嗓子就叫喚出來了,而那個東西也吃了一驚,竄出窗戶就跑了。
球哥一家這才知道世上真有這種事兒,后怕之余,本來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誰知道,這才是可怕的開端。
第二天晚上,那個東西又來了。
而這次,它沒有好說好道,而是惡狠狠的說,球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她也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第500章 沖喜擋災
說著,不由分說就把球哥給撲那了。
第二天球哥眼皮都沒力氣抬起來了,球阿姨和球姑娘急的什麼似得,四處討要除毛的方法,又是找柚子葉,又是撒鹽,可那個東西法力高強,一概不怕,回手倒是扔球母女一人一臉。
而之前打架那個趙歪脖一聽就搖頭——不偏不倚,她兒子前些年就是招惹了長毛的,活活耗死的,說是被吸干精氣了,葬禮上那玩意兒還來了呢,聽見趙歪脖一家人哭罵,嘻嘻一笑,才走。
球母女也知道這事兒,嚇的什麼似得,后來經人指點,上大廟里去求符,廟祝說我給你求一求吧!弄完給了個符。
這家人開始還抱著信心,掛在了蚊帳上,結果你猜怎麼著,那東西一見了那個符咒,撕下來放嘴里直接就嚼吧了。
球母女氣的找大廟的廟祝要說法,廟祝一聽也納悶,說按理說這符咒管用啊?再一問,好麼——那東西是球哥自己登門苦苦求來的,那肯定不好走。都是冤孽,沒辦法。
球母女一聽,沒轍,晚上就來看著球哥,可一到了凌晨兩點,母女倆說不上為啥,肯定就得睡著了,第二天一問,好麼,那東西又來了。
眼看著現在球哥只有出去的氣,沒有進來的氣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又打聽出來了一個除毛的主意——你們家沾染上這種東西,是因為球爹死得早,家里沒有主事兒的男人,陰盛陽衰,所以克制不住那玩意兒。
鄰縣倒是有個先例——是個娘們被纏住了,后來家里找了個新姑爺,沖了沖喜,大家開開心心放放炮,鬧一鬧,嘿,把那個長毛的嚇跑了,再也沒回來過。
球母女一聽這個主意不錯啊——本來球姑娘也是到了搞對象的年紀了,早想找個主,可奈何外在皮囊不夠好看,內里靈魂也不夠有趣,加上脾氣出了名的悍,一直無人問津,出了這事兒,知道的躲還來不及,誰舍得讓孩子上妖怪窟窿里擋槍眼兒。
可眼瞅著球哥那個樣兒,球姑娘說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哥哥就這麼死了,這才想出了這個主意——在屋里弄了一個花瓶,見了好看的小伙子就往屋里讓,一旦碰碎了就不讓走。
前面已經有幾個中計,不過那幾個都是本地人,球母女也鬧不出什麼花兒來,這不是,好不容易逮著蘇尋這麼個外地朋友,自然是要拉進來做上門女婿的。
程星河聽著幾乎笑出嗝來,說感情是病急亂投醫,拿著死媽臉當藥引子了。
我就看向了蘇尋:“這事兒好辦,都是朋友嘛,我幫你了。”
蘇尋這才像是松了口氣,但表情還是繃著的:“這個人情,我以后一定還。”
我就是看出來,他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主兒,這事兒給他搭把手,白虎局“藏”的事兒妥妥的。
別說,他爺爺把他教的還挺傳統。
這個時候我還想起來了:“對了,你怎麼跑興隆宮來了?”
他有點別扭的告訴我,他一直在找江瘸子的下落,可是江瘸子跟人間蒸發一樣,怎麼也找不到,思來想去,還是不如來找我。
所以一直追到了興隆宮。
我心里明鏡兒似得——這貨很愛面子,當初都說了愿意獨來獨往了,這會兒又來主動找我,他嫌面子上過不去,就打算偷偷跟著我,跟大黑痦子打算通過我來找公孫統一個路數。
敢情你們都拿著我當了。
這個年月,這麼好面子的人已經不多了。
正這個時候,球母女她們緩過來,知道我們已經明白一切,對著大街就罵街,問是哪個吊死鬼在這亂嚼舌頭,那個幾個“線人”心虛,縮著脖子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