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戀慕著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水鼬子猛地撲上來,看看了螭龍又看了看我,張嘴就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井龍王……”
可水鼬子這話還沒說完,螭龍猛地就對它吼了一下——一改之前的慈悲,反倒是十分兇厲,把水鼬子的毛都嚇平了。
程星河連忙說道:“螭龍的意思是——誰也不許對你無禮!”
啞巴蘭一聽,不由自主就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哥可是真龍……”
可話沒說完,程星河就在后面擰了他一把,啞巴蘭不知道啥情況,還要打回去,程星河就拼命給他使眼色——我們跟蘇尋還沒有熟到那個程度,有些事情,留個心眼兒。
啞巴蘭會意,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上了嘴。
蘇尋雖然是個面癱,但畢竟不是腦癱,也看出來是個什麼情況了,轉了轉臉,還是個面無表情的樣子,假裝沒看出來。
但螭龍吼的這一下,意料之外,竟然是中氣十足。
那個人參養氣丸對它,還真起了作用了!
我連忙就把剩下的丸子全給了它了。
螭龍精神越來越好,眼神終于也從渾濁化為了清澈,低下了碩大的頭,像是只想讓我撫摸。
程星河接著說道:“它說你回來了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該報的仇,終于也能報了,到時候,它會跟你肩并肩站在一起。”
報仇?
我眉頭就皺了起來,我要跟誰報仇?
“再讓它在這里待下去,可就好不了了。”頭上一陣響聲,白藿香的聲音也冷冷的響了起來:“這里的黑水對螭龍來說是劇毒,要想讓它活下去,人參養氣丸可不夠——它得立刻回到生身的水澤里去,把這些經年累月,深入骨髓的毒氣給蕩滌干凈。”
她也來了!
螭龍側過頭,也看白藿香。
但是它看白藿香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
白藿香也覺出來了,秀麗的眉頭一皺:“這個東西的眼神好兇。”
初次見面就這種表情,這是天生犯相還是怎麼著?
白藿香顯然看它也不怎麼順眼,但還是靠過來,不顧螭龍的躲閃,檢查了一下螭龍的鱗片,我跟著一看,后心也炸了——只見鱗片下的皮膚,全是黑色的。
生身水澤……我讓程星河幫我問問,它的生身水澤到底在什麼地方?
程星河側耳傾聽,這才說道:“不管在哪兒,都不怎麼好辦——它這個體格,你找起重機都沒這麼長的吊鉤。”
“雷雨。”
這個時候,一言不發的蘇尋忽然開了口:“螭龍乘雷雨,能上天。”
程星河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可是冬天,偷雷雨去?除非你是龍王爺的女婿……”
而螭龍似乎一點也不怕,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我。
程星河轉頭就看向了我,一臉不解:“它說,你可以送它一程,等它休養好了,就會回來找你。”
我?還真當我是龍王爺的女婿了?
哪怕大黑痦子,也只能請雷,下不了雨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蘇尋指向了我身后:“你看那個。”
我跟著他的手指頭一看,也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緩緩在黑水面上蠕動。
那是……那個涂滿了一身龍血的怪東西?
臥槽了,被我用誅邪手捏了,被螭龍用尾巴拍了,還是大難不死,它屬什麼的,比八尾貓命還大!
而這個時候,那個東西身上的龍血已經被黑水溶解了下來,露出了長長的身體,和一身的鱗片。
這個東西,也是龍蛇一類的?
那鱗片是銀白色的,被手機的光一打,反射出了很耀眼的光芒,簡直閃瞎狗眼。
閃瞎狗眼——臥槽,我一下就想起來了,這還真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會不會是雷虺!
傳說之中,有劇毒之物名為虺,形似蛇,能化龍。
也是龍蛇的一門親戚。
這東西的特征,就是在暗夜之中,鱗片如閃電,聲音如雷,見者宜避,毒性見血封喉。
白藿香也認出來了,眼前一亮:“還真是雷虺!”
為什麼叫雷虺呢,因為這種東西五行屬水,《詩經》里就有這東西的記載,說“虺虺如雷”。
這東西生于雷澤,性有靈,被斬殺之后,能招來雷雨!
之前我也用七星龍泉砍過它,因為它那一身的龍血刀槍不入,也沒成功。
合著它留著這條命,要用在這里。
而那個雷虺抬起頭,也陰沉的看向我們。
它想報仇。
水鼬子怕這個東西,立刻尖叫了起來。
而那個虺揚起了上半身,對著我就飛撲了下來,意思是要跟我拼一個魚死網破。
這東西還是那麼快。
但我早做好了準備,抬起了七星龍泉,對著它就劈了下去。
沒有了龍血,它本身的鱗片是非常堅硬粗糙的,七星龍泉這一下引了水天王的神氣,摧枯拉朽,順滑無比的橫劈了下去,那一道閃電似得影子立刻就分崩離析,斷為兩截。
而那東西一落地,蘇尋立刻追上去細看,同時看向了我的眼神,一下十分復雜。
我讓他看的發毛,難道是被我給帥到了?
啞巴蘭則伸手在他眼前搖了搖。
蘇尋撥開了啞巴蘭的手,壓下了發顫的聲音,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讓他問蒙了:“你不是有我名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