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蘭也把腦袋擠過來了,也“咦”了一聲:“難不成,這個是……”
那是個金色的蟾蜍。
月光打在了它身上,光華璀璨,俗話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見癩蛤蟆長得不美想的美,但這個不同,誰都沒見過那麼好看的蟾蜍。
而這條蟾蜍。只有三條腿。
蘇尋認出來了:“三腳金蟾!”
沒錯,就是三腳金蟾——飯店銀行,都供著它的塑像。
因為,這是招財辟邪的神物。
程星河瞬間有點結巴:“發,這下發……”
可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里忽然一陣響動,像是來了人了。
奇怪,誰來了?
伸頭一看,只見高亞濤領過了一個瘦高個,一身黑的中年男人,指著我們就惡狠狠的說道:“大師,就是他們幾個!”
那個中年男人抬頭看著我們,笑著說道:“喲,好久不見,你小子還活著呢?”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這個聲音,這個腔調,跟夢里的,一模一樣。
第517章 親戚截胡
我入行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看的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從眼神,姿態,步伐上來看,都是行內人,但是腦門上,看不出功德光。
有能力擋住功德光的,對我們來說,顯然是個前輩——我有種直覺,他的能力,不會比大黑痦子和大漢差。
而我并不認識這個中年男人。
他這話,什麼意思?除非……
我立馬看向了身邊這幾個人,果然,他這話不是跟我說的。
是跟程星河說的。
程星河剛才還興奮的看著金蟾,但一接觸到了這個男人的視線,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個男人跟程星河關系不淺——程星河甚至有點怕他!
啞巴蘭也看出來了,就捅了程星河肋骨一下:“程二傻子,你干什麼呢?”
程星河喉結滾動了一下,臉色蒼白,卻露出了個笑容:“不僅老舅失望,我也挺失望的——我年年正月都剃頭,老舅體格怎麼還這麼好?”
臥槽?
這個人,是程星河的舅舅?
之前他就跟我提起過,說他媽到了姥姥家沒多久就去世了,舅舅家不樂意養他,原來他舅舅也是業內人士——看樣子,能耐還很大。
那個中年男人咧開嘴一笑:“可惜,你活不了多久了——你二十五生日,很快就要到了吧?”
前半句……也跟夢里的一模一樣。
還真是,預知夢?
啞巴蘭盯著我們倆,一下不安了起來:“哥,程二傻子也就算了,你臉色怎麼也這麼難看?”
程星河剛要跟他舅舅說話,轉臉看向了我,也皺起了眉頭:“怎麼,你也認識我舅舅?看你嚇的這個樣兒,打起精神來,別給老子掉底子。”
接著把聲音壓低了:“我拖住他,你們快跑。”
跑?你舅舅又不是吃貓鼠,我怕個屁。
我立馬把神態調整好了,就聽見程星河他舅舅笑了笑:“喲,我料想就憑著你,也認識不了名門子弟,看你身邊這幾個歪瓜裂棗,也一個個其貌不揚的,沒想到還真有認識我的。”
啥?他老舅還真有點江湖地位?
我忍不住就問道:“你老舅貴姓?”
他舅舅嘴角一抽,臉色一下就尷尬了下來。
程星河忍不住就笑了,給我腦袋上來了一下,聲音卻帶著點警告:“免貴姓齊,齊鵬舉——十二天階東南西北的南家。”
十二天階?
對了,這十二天階分東西南北,江河湖水,天地玄黃,東西南北在十二天階之中排行前四位,金字塔的尖兒啊!
我還沒見過東西南北四個家族的人呢!
只知道,江河湖水,天地玄黃這幾家,是以自己的姓氏為名,而東西南北,是全國四個風水派系的頭頭兒。
這個齊家是南派風水的頭頭兒,所以被稱為“南”,排名第三。
也難怪……同樣是天階的后代,比邸紅眼江景之流可氣派多了。
我忍不住瞅了程星河一眼——算起來這貨可以說十分低調了,姥姥家是十二天階前三名,竟然他娘的一個字都沒提起過。
高亞濤一聽,臉色頓時也不好了——他把這個齊鵬舉搬來當救兵,誰知道齊鵬舉竟然跟我們認識,尋思我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他成了壞人了,于是他連忙說道:“齊大師,難不成你們有親戚……”
“沒有。”齊鵬舉的臉色早就冷下來了:“我們齊家的地位,沒有這種邪門歪道的親戚。”
程星河眼神瞬間有點受傷,但他馬上倔強的把嘴一撇:“就跟誰稀罕一樣。”
這個時候,齊鵬舉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我手里的桶子上,露出了十分不耐煩的表情:“姓程的,你還得了你爹的真傳——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就跑來截別人的胡?哼,腆著臉說自己是四大家族,其實胎里帶的小偷小摸,一輩子也有不了出息。”
跟我猜的一樣——那個高亞濤尿尿的時候遇上的人,就是這個齊鵬舉。
就是他指使高亞濤來打三腳金蟾的主意——八成是想著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自己弄到金蟾。
可沒想到,就在快找到金蟾的時候,我們殺出來先把金蟾弄到手了,難怪他說我們截胡。
程星河一聽這話,腦門上的青筋頓時就炸起來了:“我呸,你四五十歲的人了,干的這點粑粑蠱,還好意思說別人小偷小摸?你也知道三腳金蟾難得,為了要三腳金蟾,坑的潘老五家成了這樣,還腆著臉說自己是十二天階第三?傳出去,十二天階的臉也讓你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