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麻煩了——四相會的目的,其實跟天師府一樣,就是保護住白虎局,在破局人出現之前,守住白虎局,保持天下太平。
不過四相會的人魚龍混雜,心思遠遠沒有天師府那麼簡單,天師府是為了黎民蒼生,四相會的,是為了私欲——要麼是找到四相局,揚名立萬,要麼是心懷鬼胎,覬覦白虎局的名氣和鎮物,想撈一把好處,不會計較什麼后果。
水百羽弄了這麼多的牛鬼蛇神,也不知道到了關鍵時刻,能不能鎮得住他們。
一旦現在破開了“藏”,那白虎局顯露出來,就直接落在他們手里了,照著我們幾個人的本事,再想虎口奪食,那就難如登天了。
啞巴蘭他們也看出來了,很緊張的看著我。
潘老五也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他哪兒聽得懂什麼四相局什麼藏,也幸虧他聽不懂,不然說走了嘴就壞了。
藏的事兒,不能讓他們知道。
我心念一動,就打了個哈哈:“我也是出來找線索的,慚愧慚愧,也還沒發現什麼端倪。”
祝禿子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本來還有點緊張,怕我真的找到了線索之后,風頭全被我給出光了,一聽我跟他們一樣,立馬幸災樂禍的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多前輩在前面,都沒找到,能讓一個毛頭小鬼拔得頭籌,那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吃什麼陰陽飯,回家喝八寶粥吧!”
邸紅眼聽到我沒得手,也放了心,但表面上還是裝出很遺憾的樣子:“哎呀,要是那麼容易就找到,還叫什麼四相局呢?眾人拾柴火焰高,還是得群策群力!”
靈瑞先生就更別提了,連忙就往我身邊靠:“我倒是覺得,以前輩的能力,這次的功勞非前輩莫屬——哎,前輩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考慮收徒的事兒?我心誠,只要您肯收我,什麼事兒我都樂意做!”
我哪兒有那個資歷,剛要說話,靈瑞先生這才發現了程星河:“哎,這不是您的大徒弟嗎?他這是怎麼了,看上去傷的不輕啊!”
他這麼一聲,把四相會的人都給引來了。
我連忙擋在了程星河面前:“也沒什麼——讓狗給咬了,小傷。”
祝禿子一會兒不說話就怕被人當啞巴賣了,冷嘲熱諷的說道:“還看風水走陰陽呢,連個狗都對付不了,也不嫌丟人。”
不是我說,換了你來對付那個齊鵬舉,保不齊你傷的比他還嚴重。
我就心平氣和的說道:“他不行,平時還是和人交往的多,跟祝先生這樣,常年跟狗打交道的,當然比不了了。”
祝禿子一聽就炸了毛,但是他知道我的本事,這里人多,又怕露怯,攥了半天拳頭,就對著潘老五吼了起來:“你是店主?怎麼連招待客人的禮數都沒有?”
我跟潘老五使了個眼色,潘老五雖然老實,但好歹也開了這麼多年飯店,見了這麼多人,怎麼也知道點眉眼高低,趕緊把這事兒給摁下去了,一瘸一拐領著四相會的,就要帶他們上前廳。
祝禿子一馬當先進去了,后邊的先生議論紛紛:“看見沒有——祝禿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這個李北斗!”
“是啊,上次還吹牛逼呢,說一輩子就忌憚馬連生一個人,這下可好了,所以說做人啊,話不能說滿,當心打臉。”
我替我三舅姥爺謝謝他了。
不過……老頭兒以前真的那麼威風嗎?我腦子里面浮現出他念叨著“一天一個蛋,醫生靠邊站”的模樣,怎麼都限制住了我想象力的翅膀。
眼瞅著他們進去了,我就跟蘇尋使眼色——趕緊把那個夜叉骨頭給起出來。
只要蘇尋不在“藏”上動手腳,挖出來也沒什麼。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祝禿子的腳踩上了門檻,忽然就停住了,警覺的回過了頭:“不對啊……這個院子里有東西。”
媽的,你又知道了?
“金蟾。”
怕什麼來什麼,祝禿子竟然光憑著氣息就判定出來了:“這個地方有三腳金蟾!”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那些先生們都愣住了:“什麼?”
祝禿子轉身跟個坦克似得,就把周圍的人給擠開了:“都上一邊去,誰搶到手算誰的!”
誰跟錢有仇啊!一聽祝禿子這麼一說,好幾個先生都不淡定了——真要是能找到這種傳說之中的神物,那不光自己可以提前退休,子子孫孫都能跟著沾光!
于是這幫人也顧不上什麼謙讓了,呼啦一下奔著花池子就圍過來了,就連靈瑞先生的眼睛也亮了:“前輩,這里真的有金蟾啊!”
我的心當時就提起來了——我本來氣就有虧損,現在真還擋不住這些人!
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誰敢動我的金蟾!”
這個聲音……齊鵬舉回來了!
祝禿子顯然也認識齊鵬舉,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
臥槽,好機會啊!
我趁機大聲說道:“祝先生,你不說誰搶到手算誰的嗎?我看好你啊!”
這下子,齊鵬舉以為祝禿子跟我是一伙的,看著祝禿子臉就黑了:“你誰啊,好大的口氣。”
祝禿子也愛面子,讓齊鵬舉這麼一懟,自然也受不了了,虎著臉就說道:“本來嘛,這金蟾現在也還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