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一看,程星河還是死睡如豬,我就問白藿香他這是啥情況,讓紡錘給扎了還是怎麼著?
白藿香瞪了我一眼,說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口正在恢復期,為了盡快愈合,用的是見效快但是過程痛苦的錦貓膽,比起讓他輾轉反側嗷嗷亂叫,還不如讓他先睡著。
有白藿香在身邊,就是靠譜。
我正想說話,蘇尋就拉了我一下,指向了窗戶外面:“這地方,有可能就是白虎局的入口。”
放眼一看,這地方平平無奇,就是一個山包,想必跟朱雀局一樣,非得你進去了,才能看出里面的別有洞天。
不過,這白虎局主的是兇,是殺,這個地方的鎮物,會是什麼東西呢?
夠資格在這里坐鎮的,肯定不是善茬。
啞巴蘭知道事情有進展,別提多高興了,回頭就去戳程星河:“萬事俱備,就等著程二傻子趕緊好起來了。”
結果手被白藿香無情的打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縮回來了。
到時候真的要是破了白虎局,他這陰陽身也就沒了。
不過他好像也不怎麼在乎這個。
我看向了那一大片水,忍不住想起了瀟湘——她以前,就在這個地方生活。
她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那一絲精魄,長大了沒有?
我很想她。
破了白虎局,想去看看她。
到了晚上,我就預備著去抓那個吃人的東西了。
因為那東西只對落單的年輕男人有興趣,所以我和啞巴蘭拉開了一段距離。
七星龍泉和麻衣玄素尺煞氣實在太大,為了避免這煞氣把她驚開,我也沒帶,而是留在了白藿香他們,有誅邪手和金絲玉尾繩就足夠了。
可午夜時分,我們倆走了半天,那個東西也沒來,我這心里也就嘀咕了起來,怎麼著,那東西看不上我?
我的肉不香?
啞巴蘭跟在我后面,也露出了個不解的表情,用口型問我,哥,是不是那東西今天不餓?
不能夠啊,昨天她沒吃上那個小子,今兒不正應該來大開殺戒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又有個人在鬧,我靠著欄桿一聽,是個女的,說她叔叔住旅館之后,也沒出現。
老板一聽就把眉頭皺起來了,說要是歲數大,還真不是他負責的范圍啊!
那女的一聽當時就不樂意了,問他這話什麼意思,怎麼歲數大就不負責了?說著拿收銀臺上的座機打老板的腦袋:“我叔叔本來就受了傷,是不是你們謀財害命了?”
老板護住腦袋慘叫:“不是,真跟我沒關系!”
受傷?
我下去一問,那女的叔叔今年五十來歲了,是個廚師,意外被油燙了,來興隆宮看外科的,但是一來就沒回去過,家里的人擔心,這才來問的。
這個時候,保潔大姐也罵罵咧咧的過來了說那個地中海歲數也不小了,怎麼為老不尊,也干逃單的事兒?
老板就問保潔大姐什麼意思。
保潔大姐說,地中海讓他過去送飯,結果一去了之后,飯還熱著,人沒了影子了,大半夜他能去哪兒,那吃人的又不吃那麼大歲數的,肯定逃單了,還坑她一頓夜宵。
我就問:“為啥讓你送飯?”
保潔大姐答道:“他倒霉唄,今兒出去,被車撞了腿了,流了一褲子血,也舍不得上醫院,買了點藥酒,搞得一屋子都是藥酒味兒,我還得給他開窗散味道。”
血……我冷不丁就發覺,我之前是不是想錯了!
我立馬就問老板:“你還記得那個地痞用大綠棒子給你開瓢的時候,身上什麼樣嗎?”
老板這了眨眼睛:“那個王八蛋?化成灰了我也忘不了他——他那天讓人給揍了,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呢,在外面受了氣,柿子撿著軟的捏,找我撒氣!”
媽的,我還真想錯了!
難怪我和啞巴蘭在這游蕩了半天,她都沒出現呢!
第530章 女子背影
這個時候,一個大媽聽見這里有動靜,正好也從一邊探頭過來了——這些大媽為了給兒子伸冤,都不肯離開旅館,開了幾個房間,內向的抱頭痛哭,外向的則在公共休息室里,一起砸金花斗地主,還有探討廣場舞最新舞步的,正跟那“在我的心上,自由的飛翔”呢。
那個大媽一出來探頭,正讓我給逮了個正著:“您兒子住店之前,有沒有受過傷?”
大媽讓我問的有點蒙,但一尋思這事兒可能跟捉拿真兇有關,立馬說道:“大師你這都測算出來了?沒錯,我兒子住旅館之前,踢球把腳腕子給鏟了,您問這個干啥?”
她跟我這麼一說話,其他的大媽也跟著圍過來了:“咋啦?”
“大師有啥需要我們搭把手的嗎?”
我接著就問:“你們的兒子住店之前,是不是身上都有傷?”
那些大媽有的表示不清楚,有的則答道:“是啊,我兒子胳膊蹭破了一塊皮。”
“我兒子菜刀切過手!”
白天那個男的的女朋友也沒走——想親眼看到勾引自己男人的東西被抓,也跟著來了一句:“巧了,我男朋友割了痔瘡——算傷不算?”
全對上了,我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立馬拽上了啞巴蘭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