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外面的窗戶都亮起來了,我們處理完了這里的事情,就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啞巴蘭那早就急不可耐了:“哥,你快跟我說說,咱們什麼時候破白虎局啊?”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四相會那麼多人盯著呢,萬一我們把“藏”給打開了,他們也聞到味兒追過來就壞了。
不過程星河那個身體還沒恢復好……
程星河連忙說道:“你放心,小爺我金剛葫蘆娃轉世,基本沒啥問題了,就是……”
他皺起了眉頭,顯然有點擔心:“我老舅跑到這附近來,肯定也沒什麼好事兒,不知道肚子里有什麼花花腸子,叫我說,咱們趕緊破了白虎局,免得夜長夢多,再說了……”
他那眼睛又開始锃亮锃亮的:“你說著白虎局里,會是什麼鎮物,值多少錢哪?”
你是掉錢眼兒里了。
四相局的鎮物,可未必是錢能衡量的——一個是水神,一個聚寶盆,白虎局主殺的,必定大兇。
這麼說著,我們就上了樓梯,這會兒我還想起來了——對了,之前我們幾個下了樓梯,白藿香怎麼沒來?
照著她的性格,螭龍井她都敢下,這次不可能不來湊熱鬧啊。
這麼想著我們就把門給打開了,一打開我頓時就愣住了。
屋里竟然還有個熟人——一個俊美的能參加偶像團體的年輕人,西裝革履,氣度不凡,頎長的身材側著一站,一身貴族氣息。
白藿香正在警惕的望著她,身后牢牢的守著我的東西,纖細的手指頭雖然遮擋在了袖子下面,可看得出來,一把金針蓄勢待發。
她一看見我,這才放了心:“你可算回來了!”
說著偷偷給我使眼色,意思是眼前這個人可疑。
啞巴蘭倒是愣住了:“姐?”
蘭建國。
白藿香沒見過蘭建國,一聽啞巴蘭開了口,也愣了一下。
蘭建國看見了我們,眼前也是一亮,先拍了拍啞巴蘭的肩膀,接著就看向了我:“李先生,別來無恙啊?”
我只得點了點頭,心說她怎麼能找到這里來的?
啞巴蘭激動完了,也想起了這件事兒了,連忙問道:“姐,你是怎麼來的?”
蘭建國答道:“我是來通風報信兒的——你們幾個,現在怕是有點危險。”
危險?
蘭建國說著,一手插在了西褲口袋,另一只手直接把窗簾掀開了:“你看。”
我們幾個一瞅,頓時就愣住了:“這是……”
四相會的人來了。
不光四相會的,就連程星河的老舅齊鵬舉也在其中,一個個氣急敗壞的。
隔著窗戶,都聽見老祝嚷著:“我早就告訴你們,李北斗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肯定是有私心,想一個人占了四相局。”
“對,早先就覺得那小子賊眉鼠眼的,你說水先生怎麼偏偏就看中了他了?”
“噓。我天師府那有朋友,告訴你們一個小道消息——這李北斗,就是青龍局和朱雀局的破局人!”
臥槽,這事兒也給抖落出來了?
“什麼?”祝禿子一聽,禿瓢腦袋上都快炸出頭發來了:“好哇,身為破局的罪人,竟然還進到了四相會來,這他娘不是賊喊捉賊嗎?等逮住了這個小王八蛋,不把他大卸八塊祭祖,我跟他姓!”
后頭幾個人不聽還好,一聽這個,都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顯然想起來上次祝禿子在我手底下吃癟的事兒了。
祝禿子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咬牙切齒,連聲說這次得要一雪前恥。
啞巴蘭一看這個陣勢,一下就把眉頭皺起來了:“不對啊,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在這里的?”
而這個時候,齊鵬舉一邊看著手里的東西,一邊抬起頭,正好跟窗戶后面的我們對上了眼,立刻說道:“就在上面呢!”
程星河看清楚了齊鵬舉手里的東西,頓時臉色慘白:“媽的,是我老舅那個禍害……”
我一下就想起來了:“高亞濤……”
當時高亞濤不見了,肯定是偷聽到了我們說的話,后來給齊鵬舉通風報信了!
這下可麻煩了,這幫人要是把我們給圍住,那我們還真沒那麼容易脫出重圍,夜叉骨頭一旦落入到了他們的手里,白虎局就更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蘭建國看著我,說道:“我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我以前在興隆宮做過一段時間買賣,對這里地頭很熟,你們跟著我走。”
說著,跟我眨了眨眼,就在前面引路。
那個眼神別提多帥氣了,她本來就是那種英氣勃勃的好看,要是小姑娘看到那個眼神,非得嗷的一下叫喚出來不可。
難怪啞巴蘭說,上次有小姑娘知道他姐是女的,整整哭了三天。
可白藿香拉住了我的胳膊,有點敵意的看著蘭建國:“這又是你什麼時候欠下來的風流債?”
風流債?這不是八竿子打不著嗎?不可能是個女的都跟我有關系啊!
不過我也沒來得及解釋,帶著白藿香,背上虛弱的程星河,就跟著蘭建國就一路狂奔。
啞巴蘭也一下把個夜叉骨頭扛在了肩膀上。
出了門口,就聽見四相會的那幫人已經擠到了大廳里了,不過他們來勢洶洶的,一下被那些死了兒子的大媽給攔住了,問他們是來干啥的,今兒這旅館要查邪祟,不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