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東西?
程星河也四處看了看,可對我搖搖頭:“真要是有東西,速度可夠快的。”
小白胖嚇的臉色更難看了:“師哥。你,你可別嚇我。”
我沒動聲色,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先走。
順著樓梯繼續往里,走廊兩邊有各種裝飾,有的跟臉盆架一樣,上面擱著很多金光閃閃的東西,程星河順路摸了不少看似值錢的東西,我則一直在看壁畫。
壁畫的內容也是連續性的——水神擒拿了一個滿身邪氣,看不清楚真身的東西,估計就是那個遮婆那。
不過畫師畫的不好——畫面里的水神確實美麗出眾,可卻連瀟湘十分之一的美貌都不夠。
我越看心里越發酸——她現在怎麼樣了?我想她了。
可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咣當”一聲,我們身后就出現了一個動靜,回頭一看,剛才經過的一個“臉盆架”倒了。
這一下把小白胖嚇的差點又給尿出來了,我們猛地回頭,可身后還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個“臉盆架”不會平白無故躺下,這里是危樓,但是沒有地震。
程星河有點忍不住了:“媽的,什麼玩意兒,那個遮婆那來了?”
小白胖連忙說道:“那不可能,要是遮婆那,不吃咱們,在后面鬼鬼祟祟干啥。”
鬼鬼祟祟……
我想起了那個拖行的痕跡。
啞巴蘭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哎,洞仔,你說,是不是白虎局的藏已經被破開了,四相會的人追進來了?”
蘇尋立刻搖頭:“那是我們蘇家的藏,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解的開。”
這種感覺就太不舒服了——本來這個塔里的氛圍就很嚇人,身后再尾隨著這麼個玩意兒,誰受得了。
啞巴蘭抿了抿嘴,忽然轉臉就奔著那跑了過去:“不行,我非得看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不可……”
還不知道那是個啥,你就單槍匹馬的過去,找死呢是不是?
我眼疾手快,一把就將啞巴蘭給拉回來了,可啞巴蘭忽然跟看見了什麼似得,一根金絲玉尾倏然出手,對著一個臉盆架就卷了過去,臉盆架猛地被卷開,露出了一個影子。
像是一個非常瘦小的人蹲在了那。
我頭皮也是一炸,立馬舉起了手機往那邊照,那個小小的身影接觸到了強光,忽然對著我們就撲過來了。
好快……
我匆忙之間,甚至沒看清楚那是什麼,只是恍然大悟,臺階上為什麼會有拖拽過的痕跡——那個東西身后,垂著一個長長的尾巴。
我第一個反應是把白藿香給拽在了身后,接著一手抓出了七星龍泉,對著它就格了過去。
七星龍泉的寒光一閃,我聽見了“嗆”的一聲,虎口就麻了。
我頓時就愣了,這東西這麼硬,能跟七星龍泉碰?但馬上,我就看見了——兩排白森森的獠牙,竟然直接咬在了七星龍泉的劍鋒上!
牙齒后面,是一張猙獰的人臉。
我一下就蒙了,他媽的什麼東西,連七星龍泉的煞氣都不怕?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個東西雖然牙關緊閉,可我還是能看出來,它的嘴里,也沒有舌頭。
這是個啥?
還沒等我細看,只聽“轟隆”一聲,身邊“蓬”的就彈出了很多土。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日了狗了,剛才也沒來得及多想,就把七星龍泉抽出了鞘,完全忘了這個地方是個木結構的塔,已經年久失修,七星龍泉這一出來,肯定把附近的墻壁扶手,全傷了!
果然,腳底下轟隆一聲響,我立刻回頭就喊:“跑跑跑!”
程星河他們反應的也很快,轉身就跑,白藿香還想跟我在一起,程星河折回來,一把將她給拽過去了。
而咬住七星龍泉的那個東西,忽然對我笑了一下。
我還沒見過那麼陰森恐怖的笑!
但我覺出來了,腳底下已經開始發顫,再不跑,我也得掉下去,于是我當機立斷,甩開了那個玩意兒,一只手攀在了樓梯扶手上,翻身沖過那些灰土就過去了。
一群人都咳嗽了起來,煙塵好不容易才散開,咳嗽完了,啞巴蘭第一個問道:“哥,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小白胖也喘氣喘的差不多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在梵文里,叫帝剎利,也,也就是,廟里的亡靈……”
這個三舅姥爺也給我講過。
不過本地話沒有這麼洋氣,老頭兒管這個叫廟鬼。
說是修行者清修,會努力把自己的罪孽,邪惡,從身上清洗下去,叫老頭兒來說,就好像你搓澡搓下來的皴一樣。
而這些皴本來就是帶著邪的,再沾染了靈氣,就形成了一種惡的化身,專門引誘信徒走上歧路的。
有一些修行者意志不堅定,干了惡事,就是這東西引的——據說有個修行者下山,結果見到了美人,就殺了美人的丈夫,糟蹋了美人,還掠奪了美人的錢財,被抓之后,也后悔莫及,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兒,其實就是撞上廟鬼了。
一言以蔽之,這東西見不得人好,愛搞破壞,惡作劇。
想必是這里的兇氣太大,才滋生出來,或者被吸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