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我還忘了——一摸腦袋,血都把頭發糊住了,滴滴答答還往下淌呢!
不過這不重要,那個青氣呢?
我眼瞅著那個青氣無處可去,忽然就往塔下面鉆過去了。
白藿香也回過神來了,連忙就過來給我上藥,一看傷口,瞬間咬了咬牙:“那東西把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簡直……”
說到了這里,她看向了蘇尋,也有點不好意思。
蘇尋也沒什麼表情——礙于面子嘛,不過,他低下頭,也有點別扭。
都是自己人,這事兒也不壞——就是經過這種事兒的試煉,信任才會更牢固。
我盯著那股子青氣消失的方向,知道這個遮婆那沒地方依靠,肯定是要回到自己身體上去——那個人臉虎腿的身軀。
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青氣直接奔著大廳墜落,我心里就明白了:“遮婆那的真身,一定在地宮呢!”
我立馬說道:“你們先在這里找佛骨,我去截住遮婆那!”
塔一般都有地宮——像是法門寺,就是在地宮里起出來了數不清的珍寶。
程星河一拍腦袋,眼睛頓時又是閃閃發亮:“說的有理啊!進塔不進地宮,就跟盜墓不翻棺材一樣,好東西肯定……咳咳,我說,遮婆那的真身肯定就在那呢!我跟你一起去!”
我點頭,回頭就跟白藿香他們說道:“找是要找,但是東西沒有命重要,這個塔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塌了,一時三刻找不到,就跑。”
蘇尋剛想說話,啞巴蘭挺身站出來:“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蘇尋看著啞巴蘭那樣兒,也瞬間像是放心了。
可低頭一看,走廊都讓我們鼓搗的差不多了,再下去,肯定沒有那個青氣下去的快啊!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瞅著我,很認真的說道:“七星,你敢不敢玩兒個刺激的?”
我瞅著他:“你啥意思?”
他嘻嘻一笑,把金絲玉尾“咻”的一下纏在了黃花斛木柱子上,一把攬住了我的腰,跟他媽的蹦極一樣,帶著我就跳下去了。
我當時眼前都給白了——這貨不是最怕死嗎?還敢這麼玩兒?
破風聲一下從我臉上劃了過去,這一跳也就幾秒鐘,可給人感覺,跟過了半個世紀似的,搞得我整個人都不太好,想吐。
回過神來,程星河這繩子長度竟然計算的剛剛好,把我往下一扔,也解開繩子輕捷的下來了。
進塔的時候,就是奔著寶頂過去的,沒怎麼細看大堂,而那個青氣也沒想到我們竟然直接跟下來了,一股勁兒就鉆進了地板下面。
程星河合計要把地板拆開,又怕影響了上面,搞得塔塌,我直接把他拽過去——之前塔上掉下來過東西,已經直接把地板砸穿,我們倆把那東西搬開,地板上赫然露出了一個大洞。
跳下去一看,我們倆頭皮頓時都給炸了——那個地宮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平臺,平臺上臥著一個巨大的東西。
那個青氣,正要落在那個巨大的東西上。
一看清了那個巨大的東西是什麼,我和程星河不約而同“臥槽”了一聲。
這個遮婆那,跟小白胖形容的一模一樣——虎腿,人臉,赫然是一個巨獸。
而且,這個東西,我們本土,也有關于它的傳說。
我們管它,叫窮奇。
這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四兇之一,跟混沌,梼杌、饕餮并列,《山海經海內北經》就記載,說窮奇外貌像老虎,長有一雙翅膀,喜歡吃人。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當時就覺得那個遮婆那模樣跟窮奇很相似,不過聽名字還以為是個洋貨,誰知道,是本土東西,洋名字!
別說,這東西名聲確實很差,跟小白胖形容的一模一樣。
這種東西最喜歡看見人們起爭執。
而他偏幫惡人,誰說得對,他就咬誰的鼻子。誰強詞奪理欺凌別人,它就叼來財寶獎勵惡人。
跟小白胖說的全對上了,也難怪,當初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眼瞅著青氣要鉆上去,程星河一個狗血紅繩彈出去,就要把那個青氣給打開:“七星,抓緊!”
我則一下撲在那個東西的后頸上,把身上的臟血,全抹在了那個人面的后頸上。
青氣倏然就停住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通道糊上,看你還怎麼回去!
程星河一下高興了起來,接著就問我,怎麼知道這個法子的?
其實因為以前老頭兒給我講過,說有個攤販天賦異稟,修了某種術法,就能人在家中坐,魂到市上來。
經常有人看見他出現在外面,趕到他們家才知道,本人還在床上打坐呢!
人人稱他是個神道,可惜這事兒壞在了他老婆手上。
有天有人從街上帶回來了一條咸魚——大家都知道,古代的咸魚臭烘烘,給秦始皇遮掩尸臭的就是這玩意兒——說是這個人托他拿回來的。
他老婆就拿咸魚打他腦袋,說你又整點五迷三道的玩意兒,可誰知道,那個人的魂魄回來,因為風府穴被穢物糊上,怎麼也沒法進入到體內,急的團團亂轉,過了午后,身體一倒,死了。
程星河一聽哈哈大笑,說這玩意兒也是自作自受——要是不出去作妖,也不至于自己身體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