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鬼是修行者的殘穢化出來的,有可能,也能念經文!
啞巴蘭立馬就高興了起來:“那到底是什麼經文,咱們趕緊念出來,幫幫那個窮奇!”
窮奇剛從你身上被趕下來不久,你倒是不記仇——蘇尋這麼看著啞巴蘭,顯然對啞巴蘭更欣賞了。
經文……
我立馬把自己會背的經文背了出來。
可我背的,全不起作用。
那難道,是某種特定的經文?
可經文那麼多,會是哪一種呢?
程星河立馬說道:“七星,你可得快點想——你看!”
只聽“轟然”一聲響,窮奇龐大的身體整個側翻,激起了一地的土,地板一起顫栗了起來,殘存的塔基也跟著搖晃了起來,跟鬧地震一樣!
我也想快點,可誰知道是哪一種呢?
哪怕一個一個的試,也需要時間啊!
可眼下這個形勢——窮奇可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果然,這一下,窮奇已經掙扎不起來,而那個法師的身影,對著我們就撲過來了。
我腦殼頓時就炸了,剛想把七星龍泉抽出鞘,再抵擋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急切的從我身后響了起來:“相公,尊勝陀羅尼經!”
這個聲音嬌柔又甜美,我猛的回過頭,果然,是江采萍!
我也沒顧得上跟她招呼,立刻大聲說道:“你們誰會背尊勝陀羅尼經?快快快,跟我一起!”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室羅筏住誓多林給孤獨園……”
第569章 地宮之物
可后面的是啥來著?
這個時候,那個身影眼瞅著要蓋在我們頭上了,但是尊勝陀羅尼經的聲音一響起來,那個身影猛地一怔,像是非常痛苦一樣。
我還想接著往下念——頭不抬眼不睜,保持心無雜念,可太久沒背有點生疏,一時有些卡殼。
但是沒想到,又一個聲音接口念道:“與大苾芻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又與諸大菩薩僧萬二千人俱……”
程星河?
我按下心思,跟著一起念,不長時間,就感覺出來心境平和了下來,而且,我隱隱像是有一種感覺——數不清的法師,正在跟我們一起念,這個地方,宛然像是一個大佛堂。
那些……失去舌頭的法師靈體?
當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就是覺得,他們就在我們身后,一起對抗那個法師。
不知道念了多久,倒是程星河戳了我一下:“行了,你抬頭吧!”
一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
回過頭,那些無舌法師的蹤跡,也不見了。
程星河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說道:“別看了——那些法師了卻心愿,已經一起超度了。”
我一下高興了起來,拍在了程星河肩膀上:“乖兒子你還會念這個?”
啞巴蘭也跟著點頭:“就是啊哥,要超度邪祟,一般念的是道家的經,你們還會佛經?哥剛才還說什麼跟你一起——我還想呢,這也不是開演唱會唱野狼,沒那麼容易一起來啊!”
程星河裝出很淵博的樣子,說活到老學到老,咱們吃陰陽飯的,遇上的邪祟多種多樣,你說萬一哪天遇上個洋邪祟,你不能當場麻爪吧?這叫藝多不壓身。
他們都露出了很以為然的表情。
其實我倒真不是為了洋邪祟學的——主要我上學的時候,不是在棺材店打工嗎,棺材店經常提供一條龍服務,連棺材,帶紙扎,骨灰盒,面人祭,甚至哭喪的,一應俱全,這麼說吧,一條龍服務,我就是那條龍。
縣城里要哭喪的多,我能坐那邊哭邊拍地板,唱點娘親舅大,但是也有一些是信佛的,要求念經拜懺、祈福超生,我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程星河跟我差不多——他沒錢吃飯的時候見到一個有錢的放焰口,只要會念經就給香油錢,他怎麼可能錯過這種機會,別說尊勝陀羅尼經了,金剛經,華嚴經,地藏經,個個滾瓜爛熟,用他的話說來說,這些經是能救命的,要不他餓死幾次了。
所以說,興趣不是一個人最好的老師,生存才是。
這會兒我看向了那個巨大的窮奇,它身上的青氣比剛才強一點了,應該是恢復過來了,那個巨大的頭顱,正在盯著我。
我把錦盒給拿過來,說道:“這個大法師暫時壓住了,不過這東西留在這里,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我看,實在不行把它處理了吧?”
當初留下這個東西,就是為了用來做白虎局的,現如今七苦塔都倒了,這東西出了塔,那就是個大麻煩。
我本來覺著,這個窮奇會不會不樂意——人家就是做安保人員的,真要是把這個靈骨給處理了,那不是砸它飯碗嗎?
不過當初弄七苦塔的人也是,這塔不比青龍局朱雀局,萬年永固,塔哪兒有不倒的——白娘子的雷峰塔都沒能戰勝的了時間。
沒成想,窮奇低頭看著我,竟然一點也沒意外,點了點頭,那人臉就開了口,說道:“我早先沒認出來你,一切都聽你的吩咐,等你很久了。”
啥?
我頓時就愣住了:“啥叫等我很久了?”
這窮奇認識我?
那個窮奇盯著我:“當初守在這里的時候就知道——你早晚會來的,你來了,我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