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就把她扶起來了:“別別別,我受不起。”
江采萍卻非要跪:“相公救我出去,這是再造之恩,妾以后,生生世世,都是相公的人!”
我連忙說道:“這個事兒我不是說過了嘛……”
江采萍抬頭看著我,忽然凄然說道:“相公若是不要妾,那妾現在就自行了斷……”
說著,回身就要把骨灰壇給撞下來。
我只得把她攔住了——人家剛才幫了這麼大的忙,要不是她,我們怕是已經被那個大法師給搞定了,說救命之恩都不為過,哪兒能看她“自行了斷”。
雖然她已經死了吧。
我連忙說道:“你愿意跟著就跟著,不過那個名分……”
江采萍一下高興了起來,對我嫣然一笑,絕美的面容更是傾國傾城:“只要能留在相公身邊,妾不去爭什麼名分不名分,絕不給相公添擾!”
話都說這個份兒上,也沒轍了,我就問她:“對了,你到底是怎麼進到了這里來的?”
江采萍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是因為妾的家族,得罪了豪強,慘遭滅門,妾被卷入其中,也成了一個冤魂,豪強怕妾冤魂不散,尋他報仇,就把妾火化——幸而家族還有舊交,偷出了妾的骨殖,存在了這個七苦塔之中,所以……”
她的眼神暗了下去,顯然還沒放下那段仇恨。
滅門?這也太慘了吧?不過株連九族滿門抄斬啥的,確實也有不少記載。
還是個苦命人啊!
我仔細看了看她,果然,她的身體經暴露在陽光之下,也能凝結成實體,確實是煞的本事。
想必是在白虎局這麼多年,沾染了靈氣——不,可能比煞還要強。
簡直是……
見我看她,她連忙往陽光下一站,身體倏然就清楚了起來——就好像從一團煙霧,化作了一個實體一樣!
看上去,跟真人一點區別也沒有!
她原地轉了一圈,邀功請賞似得說道:“相公是人,妾也可做人樣,相公可喜歡?”
我心里一驚——還真是小看她了,她現如今,竟然跟那個畫皮鬼一樣,是個鬼仙!
哪怕是在白虎局熏染這麼多年靈氣,要成為鬼仙,也沒那麼容易,難道她天賦異稟?
她察覺出來,對我笑了笑,像是有點緊張的說道:“相公,妾的姿容——可還能入相公的眼嗎?”
我這會才回過神來,立馬問道:“你的家族是什麼家族,得罪了哪個豪強?”
她的身世,絕對不簡單。
而且,還姓江。
江采萍臉色卻微微一變:“這個嘛……相公若允許,那些往事太過傷人,妾實在是不愿再次提起……”
雖然有些失望,也不好逼她。
我就點了點頭:“你不說,我就不問。”
江采萍一下高興了起來:“妾便知道,相公人好心善,妾是個有福分的……”
說著,直往我身上靠。
結果這一下,我忽然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個踉蹌,好險沒坐在地上。
江采萍看出來了,連忙說道:“相公這一陣子實在是太累了,快休息一下,妾伺候著……”
對了,就跟剛跑完一場長跑一樣,跑的時候不覺得,跑完整個人都虛了。
我也就坐下了——稍微打個盹,緩一緩就行。
江采萍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搞得我很不習慣——以前看電視里的大少爺,飲食起居多少人伺候著,還挺羨慕,真有了這種待遇,又挺別扭。
可這會兒也沒顧得上許多,只覺得一陣冷香靠在我身邊,一歪頭就睡著了。
這一覺可算得上是最近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可迷迷糊糊,又開始做夢。
“我知道能做預知夢那個家族的事情。”
一個老邁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一下就愣住了——預知夢?
我也能做預知夢,那個家族,跟我的身世一定也有有關系。
還有,那是程星河一直尋找的仇人。
“水里的事情,只能解決,不能失敗。”
水里?
“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咳嗽的聲音,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江采萍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哎呀,相公……”
睜開眼睛,身邊圍了一圈人,程星河,啞巴蘭,蘇尋,還有——白藿香。
他們都在盯著我,尤其白藿香,嘴角斜勾,顯然是個冷笑。
我這才想起來——對了,我是上這個地方來帶江采萍骨灰壇的,但是太累了,瞇了一會兒。
這麼想著我就趕緊起來了——別說,瞇這一會兒還挺管用,頓時神清氣爽的:“久等了久等了。”
他們瞬間就把眼神轉到了江采萍臉上,眼神問我,這是誰啊?
江采萍扶我起來,對著他們一笑,還行了個萬福禮:“幾位相公小姐萬福,我是我家相公新納的妾,承蒙幾位照料我家相公了。”
程星河一下露出個嘆為觀止的表情:“臥槽了,七星,我們都還爭取脫單脫貧呢,你一個人提前奔小康,連妾都納上了?”
啞巴蘭別提多羨慕了:“哥,你從哪兒納的啊,給我也找一個行不,一個就夠。”
蘇尋聽了,吃驚的望著啞巴蘭。
我他媽的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連忙把江采萍的事兒說了一遍,同時低聲對江采萍說道:“哎,你不是說不要名分嗎?怎麼當眾……”
江采萍一只手往下壓了壓,柔聲說道:“相公放心,妾不爭不搶不吃醋,只要能在相公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