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反應過來了:“媽的你怎麼才來啊!你看我這衣服被這貨踩的——這可是名牌,美特斯邦威,限量版,讓他賠。”
你還要老子多快?我又不是閃電俠。
我接著說道:“蘭家人中魘的事兒,是你們的幫手干的?那個幫手呢?”
找到了幫手,就能解開魘術了。
劉炳春吸了口氣,努力想從我腳底下把腦袋挪出來,可怎麼也沒成功,咬了咬牙,終于帶了商量的語氣:“咱們,上來再說?”
我挪開腳,他趕緊趴在岸上來了——這是臘月,哪怕在南方,帶著一身水上來,也是冰冷刺骨,他很快打起了哆嗦,臉色死白死白的,顯然正在打量我。
我心里清楚,在看我的功德。
我也看出來了,這貨是個地階二品——按理說,也算是個精英了。
果然,他看清楚我只不過是個區區的地階四品,嘴角一陣抽搐,就好像職業拳手讓路人甲給揍了一樣,可想而知有不甘心。
這一瞬,他印堂上立馬出現了一抹黑氣——相由心生,這是在打歪主意。
不過,這個歪主意,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沒動聲色,果然,他手背在腰上,捏了幾下,那抹金光一下就閃耀起來了——比剛才的,都強。
一個戴著灰兜帽的東西瞬間出現,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程星河立刻說道:“七星,小心,是屈死半煞!”
這是灰靈鬼到煞之間的東西,地階能養這種東西,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劉炳春嘴角一斜,頓時就是一個獰笑——這估摸著是他壓箱底的寶貝。
可沒想到,那個戴兜帽的東西剛撲到了我面前,冷不丁就僵住了。
劉炳春勾著的嘴角,也僵住了。
接著,那個戴兜帽的跟灰靈鬼一樣——一下就給我跪下了。
劉炳春顯然慌了,就操縱金光想逼著那個東西上來,可那個東西再痛苦,也還是油鹽不進。
劉炳春這輩子應該沒遇上過這種事兒,還想著強行讓那個東西上前,而那個東西猶豫了一下,反而轉過身,把他給撲了。
劉炳春嗷一嗓子就嚎出來了。
我身邊響起了一陣嬌柔的笑聲,是江采萍。
劉炳春哪兒知道是她的功勞,直著嗓子就喊了出來:“我說,我說,我是我狗眼看人低,先生饒了我這一次,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
這種喜歡欺負人的角色,往往就是色厲內荏,自己膽小怯懦,才要通過侮辱別人找自尊。
我跟江采萍點了點頭,江采萍才意猶未盡的嘆了口氣:“還想把他的眼睛摳下來給相公當泡踩呢……”
我頓時滿頭黑線——這江采萍雖然跟瀟湘是截然不同兩個性格,但這句話,我一下就想起瀟湘來了。
那個屈死半煞陡然消失,劉炳春抱著腦袋,臉色煞白:“我們是真不知道蘭家人請了您這樣的幫手,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來!”
沒幫手,你他媽的也不能害人啊——吃陰陽飯的功德要緊,你飯碗不想要了?
劉炳春連忙說道:“是是是,您說的是啊!是我們姓劉的,姓劉的鬼迷心竅!”
跟蘭建國之前說的一樣,這劉家跟蘭家積怨已深,早就想著報復,上次鮫人那件事兒,找人來摘蘭家匾的,就是他們安排的。
現在,也是因為劉家當家認識了一個厲害的人物,聽說蘭家的白虎局要破,陰陽身要搭進去,就趁著這個機會,在萬年渠的事兒上使絆子。
我就問他,什麼厲害人物?
劉炳春連忙說道:“那是個女的,可能是信小眾宗教,臉也遮著,看不見模樣,我聽見,我們當家管她叫秀女。”
秀女?還選妃呢!
不過,臉遮著,魘術……我跟程星河一對眼,立刻想到了一處去了。
厭勝門那個女的?
那女的不應該跟江辰混在一起嗎,怎麼跑這里來了?
不過……那個女的那本事,我們算是有目共睹,確實是不下天階的水平。
原來她叫這個名字。
這個時候,我眼角余光就看見,啞巴蘭和蘭建國的命燈奄奄一息,眼瞅著要滅。
程星河也覺察出來了,扒開了啞巴蘭的眼皮,立馬大聲說道:“七星,你抓緊啊!”
果然,啞巴蘭眼睛里的那個紅線,眼瞅著要把整個眼球給貫穿了!
我一把揪住了劉炳春的衣領子:“他們到底中了什麼魘?”
劉炳春面露難色,還不愿意說,但是被我這麼一瞪,連忙就把手里一個東西給掏出來了:“就,就是這個……不是我研究的,是那個秀女給我的!說只要蘭家人靠近了萬年渠,用這個東西扎下去就行了,要恨,你們就恨那個秀女,她邪氣的很,心狠手辣……”
我一瞅,是個木頭做的小人,前心寫著個“蘭”字,后頸插著密密麻麻的牛毛針——那位置,跟啞巴蘭姐弟脖頸上的針孔,一模一樣。
第583章 金銀滿倉
江采萍一看,立刻就說道:“就是這個,相公,有了這個,就能解魘了!”
我連忙就要把牛毛針給拔下來,可一下就發現,劉炳春的眼里神色不對,像是含著點壞笑,凈等著我把牛毛針給拔下來不可。
我正疑心呢,江采萍一下拉住了我,說道:“不是這樣——現在拔針,針孔露出來,他們的命氣就泄出去了,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