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行以來也算是見過一些高手,可沒見過這麼快的速度!
我一只手就要把七星龍泉抽出來格住,覺得出來,我的速度也提升了很大一截子,可他依舊遠遠比我快,一只露窟窿的紫鞋,在我剛握住劍柄的時候,已經重重的踏在了我右手手腕上。
“格”。
我聽到,右手手腕的骨頭,像是碎了!
一陣劇痛后知后覺,跟通電似得貫穿全身,我眼前頓時就白了。
這個速度,比閃電還快,根本防不住!
而被那個速度一沖,我整個人一百多斤的體重,跟紙做的一樣,輕飄飄的就飛出去了。
我倒是想凌空轉身,可好死不死,眼角余光就看見,身后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趴了一條大狗。
這一撞上去,那狗一定會被我壓死。
我沒轍,用翻身的力氣,直接把狗踢開,接著,自己的重重的撞在了一棵黃花斛木上,樹上的寒鴉“呼”的一聲,驚飛了半片夜空。
疼……四肢百骸都疼,好像所有骨頭都散開了一樣。
胸口一陣發悶,溫熱腥甜的感覺涌了上來,媽的,內出血。
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胸口一沉——那只露窟窿的紫鞋已經踏在了胸口上。
重重一陷!
我眼前才發了白,又發了黑,那一只舊鞋,重的跟千斤砣一樣,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踩成一張紙!
這就是,厭勝門的宗家……
我耳朵里開始瘋狂轟鳴,也多虧是升階,好歹有氣護住心脈,不然現在,只怕真熬不住了。
忽遠忽近的聽見了那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還有狗的哀鳴,不知道他把狗給怎麼樣了,接著他的聲音就近了:“我最討厭狗,你倒好,自己的小命不要,還有心情救狗?你是這個狗的兒子吧?”
說著,腳底下更重了。
我死死咬住了牙,這種劇痛,讓人寧愿人事不知!
老四瞇著眼睛:“怎麼不叫?有意思,你還是第一個沒在我腳下哭爹喊娘的。”
我喊你大爺。
而那個跟班兒的聲音也跟夏日蟬鳴似得,吵得人心煩氣躁:“四宗家威武!小心,這個臟貨流的血,快弄臟您的鞋了!”
我不可能讓他摁著打——哪怕打不過也一樣!
一股子氣勁兒猛地就從丹田下沖出來,比以前充沛的多。
按理說,應該跟平時一樣,貫穿全身,把他掀翻。
可意料之外,那些行氣到了老四的腳底下,竟然說什麼也上不去了,硬生生就卡住了!
我頓時就愣住了——他能截住行氣!
他的聲音伴著我的耳鳴響起來,饒有興致:“還挺硬,我看你硬的到什麼程度!”
跟班兒也不依不饒:“聽見沒有,四宗家雅興,你喊出來,叫爹叫爺爺求求四宗家,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要不然的話……,”
可老四腳底下更用力了:“不……沒意思,我可不想跟這種東西攀親戚,你還是學兩聲狗叫吧!”
我學你媽!
他擋著,我就非沖破了不可!
老四也許是沒察覺,也許是覺得我怎麼用力也不會沖開,還興致勃勃的說道:“唷,來勁了是吧?你也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也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不過,挺有意思,對方為了讓你混進來,挺下本的嘛。”
說著,一只手抓在了我右手上:“還給你弄了神氣。除了老二,就連我都沒弄到過神氣,你小子,運氣不錯……”
他手上下了力氣,顯然是想直接把我的右手掌給扯下來!
劇痛讓人眼前發白又發黑,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用足了力氣,水天王的行氣跟漫過堤壩的洪水一樣,轟然而起,直接把身上的老四震開了。
老四根本沒想到他竟然壓不住我,頓時一個踉蹌,那個跟班兒見狀,立馬把老四給扶住了:“哎呀,四宗家,您沒事兒吧?”
我掙扎著站起來,腥甜的感覺壓不住,又是一口血。
原來我跟真正的高手,還差這麼多——一個厭勝門的就把我弄成這樣,以后怎麼保護瀟湘?
老四低下頭,看著我,吊兒郎當的臉上一沉,滿是怒意:“他身上的行氣可以啊……真要是這樣,我就來見識見識,你這個山寨的同氣連枝!”
說著,一只手抓住我右手,我心頭一震,只覺得渾身行氣,跟被黑洞給吸了一樣,源源不斷,爭先恐后,順著右手一路往外走!
這個感覺,跟老海當時用引靈針吸我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我立馬要把右手從他手上給拔出來,可根本不管用,自己就像是個被人傾倒的茶壺,什麼都留不住!
哪怕是老海的天階行氣,水天王的神氣也一樣……
老四的眼睛亮起來:“不錯……”
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老四的表情一變,我察覺出來,老四分神了!
眼角余光就看見,剛才那個狗,不知道什麼時候爬起來,竟然狠狠的咬在了老四的腿上!
老四最討厭狗,當時就大怒,而那個狗被行氣一撞,直接被彈出去老遠,不動彈了。
可我抓住了這個機會。
我死死把手往后一撤,一門心思就想把自己的行氣給拿回來——果然,行氣開始逆轉,直接把自己的行氣收了回來。
可這還不算……我頓時一怔,就好像我的行氣反倒是把老四的行氣給粘上了,一股腦的就順著右手,往我身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