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身上有多余的力氣,一定要用完了一樣。
幸虧啞巴蘭勁兒大,把我給摁住了,白藿香趁機不知道用了多少種方法,才把我給徹底放倒。
啞巴蘭他們怕我一個不注意又要鬧,都不放心,在身邊守了我一晚上。
這把我弄的老大不好意思——跟著我上這里來冒險,還得跟著我擔驚受怕。
江采萍趕緊把我扶起來,服侍我穿好衣服:“相公覺著如今怎麼樣?”
我活動了活動筋骨——倒是意外的神清氣爽。
江采萍也有些意外,以為昨天那麼一折騰,我今天一定會很累。
我卻想出來了——怕是老四行氣的作用。
我趕緊想運行一下,可沒想到,一抬手,就被一只手給壓下去了。
白藿香。
她眼圈也是黑的,手里端著一碗藥:“一晚上才熬出來,你千萬不要行氣,否則全糟蹋了!”
原來,我身上的行氣作祟,是她好不容易才想方設法壓下去的:“你身上多了奇怪的行氣,跟你自己的不融合,就好像水火沒法相容一樣,現在行氣,會惹下大麻煩。”
對了——這厭勝門的不修功德,當然跟我自己身上的不一樣了。
之前水天王的神氣是正面的,老海也是貨真價實的天階,我才勉強適應了下來,這下,身上有了老四的邪氣,能合得來才怪。
我連忙就問,那現在怎麼辦?
白藿香皺起眉頭,說只能看我身體的適應程度,如果還是壓不住,得趕緊想法子把這些邪氣給導出去,否則,時間長了,行氣逆行,逼的七竅流血,人就完了。
媽的,這麼嚴重?
難不成嗎,我還得把這些行氣還給老四?
臥槽,真要是再跟他“同氣連枝”,那他不可能乖乖只拿回自己那一部分,還不把我給吸成廢人。
接著,白藿香就焦急的說道:“你看你這一來,又是被人下蠱,又是讓人打成這樣,我看,咱們想法子逃吧,這樣下去,你這命非得搭進去不可。”
可很多事兒,還沒弄清楚呢——想害我的是誰,想救我的又是誰?黑房子里關著,又是誰?
還有要救程星河的秘術沒學,怎麼走?
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趟啊!
白藿香知道我的意思,臉就沉了,回過神來:“你還發愣,喝啊!”
原來,為了壓我行氣,她給我熬了一晚上的藥——這里面有一種藥材,必須小火久沸,她整整看了一晚上。
我一陣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白藿香冷冷的說道:“你要不想添麻煩,少惹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江采萍在一邊卻撲的一下笑出了聲來。
白藿香回頭看她:“笑什麼?”
江采萍忍俊不禁:“二姐真是賢妻良母,心甜口苦。”
白藿香的臉一下紅了,抬手要把江采萍趕開:“誰心甜口苦了?我,我心也不甜,就是嫌他麻煩……”
江采萍輕巧的一躲,俏皮的說道:“你終于承認,是二姐了?”
白藿香一愣,隨即跟中了圈套一樣,要炸毛:“誰承認了!”
江采萍瞇起眼睛,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那我說二姐,你應什麼?”
“你……”白藿香氣的兩腮都鼓了起來,臉更紅了,索性對著我吼道:“你不管管你的妾!”
我則沒留心她們說啥,只是一門心思的尋思,照著老大的意思,預知夢三天之內必定成真,那我今天做的那個吵吵嚷嚷的夢,是跟厭勝門的“大禍”相對應嗎?
厭勝門,到底會出什麼事兒?
可千萬不要出事兒,出事兒了,我的秘術跟誰學去?
更何況,我想起了老三。
除了三舅姥爺,他是世上第一個給我親情的人。
他是個什麼人,想也知道,可是——現在要我說,我并不希望他也出事兒。
白藿香看我走神,更生氣了,轉身就走,可一回頭,“嗯”了一聲。
我轉臉一看,說曹操曹操到,老三來了。
老三一瞅我這個樣子,別提多心疼了:“那個天殺的老四,拿著自己家孩子,當天師府的打,心肝讓狗給吃了!”
而老三眼瞅著我的頭發,強迫癥發作,忍不住又一個勁兒的給我往下壓,壓不住,抓了個梳子直接開梳。
腳也沒閑著,把我兩只鞋踢的整整齊齊的。
我心里挺感動,連忙說沒啥大事兒。
白藿香一聽,更不愛聽,轉身就走了,而她一轉身,昨天被我弄回來的狗,倒是叫喚了一聲。
老三回頭瞅了狗一眼,摸了摸我的手直嘆氣:“就還兩天了,你可千萬不要出門了,老四那個狗東西昨天緩過來,我看他又不會打什麼好心思,你可一定得小心點。”
我心里微微有了暖意,想起了那個預知夢,忍不住就問老三:“對了,祖師爺木盒,是什麼意思?”
老三本來瞅著我的頭發終于整齊起來,還笑瞇瞇的,可一聽我這話,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還真有這麼個東西?
老三猶豫了一下,江采萍看得出來什麼意思,借故就走開了,老三看得出來剩下那幾個人,非雷公爺之外都叫不醒,也就壓低了聲音:“這是咱們厭勝門的祖傳之秘,我可以告訴你,別往外亂說啊!”
原來,修建萬年渠,也就是跟四相局有關的那位祖師爺,曾經留下了一個小木盒,只有歷代的門主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