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耐,簡直可怕,難怪老三老四,要對他另眼相看。
他若無其事的把水放好,回頭拍拍秀女的腦袋,和煦一笑:“從小你就毛毛躁躁的,長大了也不改改,這要是在古代,還不讓公公婆婆趕出去。”
鬧半天,這個跟班兒叫唐義,跟秀女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是紅鞋這一輩最出類拔萃的,秀女說師父不在,唯一能攔住四宗家的,也就是他了。
那就更讓人納悶了,這麼厲害?那他昨天怎麼……
唐義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其位謀其政,我跟著四宗家辦事的時候,當然得按著四宗家的意思來——可我一點沒干坑害您的事兒,你仔細想想。”
是啊,他既然有這個實力,那昨天那個慌張勁兒,是裝出來的,就是不想傷著我!
他知道我和老四保不齊是一家人——一家人吵架,外人別插嘴,幫誰都不合適,所以,他嘴頭子上幫著老四,可倆人僵持,他也沒給我背后捅刀,那個時候,就已經給自己留了后路了。
看著他一張笑臉,我心說厭勝門的人,臥虎藏龍,還真都挺有意思。
說話間,我無意之中伸了伸胳膊,一下又擔心起這行氣的事兒來了,媽的偏偏老四的氣還是邪氣,別真把我給怎麼著了吧?
要不說唐義機靈呢,立馬把我扶了起來:“宗家昨天才剛用了同氣連枝,現在正應該發散發散,今兒天氣不錯,我帶您上外面溜達溜達。”
說著,就把我給讓出去了。
不管他是不是老四的探子,既然老三讓他來護著我,我出事兒,他也脫不開干系,肯定不會把我怎麼樣,我就答應了下來,跟他一起出來了。
外面環境是不錯,天藍如洗,陽光撒身上暖融融的。
于是我就閑話家常的跟他聊起了天來,他也是對答如流,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
于是我就把話題扯到了那個丹頭蠱上面來了。
白藿香告訴我,說丹頭蠱非常難養——從西川大姆媽那里弄到了這種東西,只要這東西在你身邊,你就得用自己的血養著它。
怎麼養呢?得把這個東西放在自己的頭發里,片刻不能離身,一離身,這東西是要反噬的,除了那個西川大姆媽,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而白藿香也打聽出來——說那個大姆媽前些年已經死了,這些丹頭蠱都是“絕版”,中蠱就沒救。
我就問唐義:“我看老四吊兒郎當的,好像不愛洗頭,腦袋上別長虱子什麼的吧?”
唐義答道:“那不可能……偷著告訴您,別看四宗家那個樣子,平時最怕活物,夏天都要把屋子整個熏好,防著蛇蟲鼠蟻。不光小的,也不喜歡大的,貓貓狗狗,也不讓近身。”
這倒是不假——那次不就因為那個狗,他才把氣沖我身上來嗎?
害怕活物——難不成放丹頭蠱的,不是老四?
怪了,那還能是誰?
丹頭蠱特殊就特殊在,這東西十分善于隱藏,觀氣都看不出什麼,線索很難找。
這會兒走的路,正能遠遠的望見老四的宅子,門是開著的。
我隨口就問老四在家?
唐義一看,搖頭:“開著,那就表示不在家。”
原來老四不光不喜歡活物,也不喜歡活人,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讓人上他住的地方去,一回去就把門關上謝客,也沒人敢上他那做客。
出去了,就無所謂了,門也不關,更沒人敢上里面作死。
我問那他平時上哪兒?
唐義答道,他今天心情不好,可能帶著人去找天師府的麻煩了——撒氣。
說著,唐義就幫我找了個舒服的高臺子,上去心曠神怡,引導了一下身上的行氣,一開始,還真跟白藿香說的一樣,感覺出來,一道子冰冷霸道的氣,直在體內亂竄,好比一個大鱷魚游進了金魚池一樣,把我自己本身的行氣都沖散了,根本凝聚不起來。
而且,那個氣勁兒根本根本就不服我管,我要引到上面,它偏要我那個下面撞,那個感覺,簡直跟老四一模一樣——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不把你當回事。
我還真就不信了,老四都不能把我怎麼著,這個氣勁兒還能把我給管制了。
于是,我又引了水天王的行氣去壓這個氣勁兒,果然,水天王的神氣過來,它只能向后避讓,可水天王的行氣不算太充沛,也只能勉強壓住,是個口服心不服的感覺。
真是第一次養行氣跟養活物似得。
這會兒過了風,唐義趕緊給我擦汗:“宗家,別受了風寒,咱們進去吧。”
我剛要點頭,忽然就看見底下來了一隊人,押著個人。
老四正吊兒郎當的走在前面。
找天師府的麻煩回來了?好像今天還有收獲,抓了個人。
從我們這經過的時候,唐義正要攙我起來,可越過唐義,我看清楚了那個被抓的人,頓時就愣住了。
第604章 木雕人眼
就算離得不近,我也看出來了,烏雞?
媽的,烏雞怎麼就落他們手里了?
我簡直想立馬就過去把烏雞救回來,可還摸不清唐義的底細,就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你們把天師府的人抓到,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