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東西為什麼會被放在這里?
我尋思出來了,厭勝門是拿著這東西當成獄卒來養的!
而這個房間,應該就是“獄卒”的房間,才不落鎖的。
難怪老四說我要是進來了,就出不來了呢!
這東西本來在門口守門,被我拉了一把,直接就纏在了我身上了,估計也沒想到,我們竟然直接帶著她上她房間來了,剛才那口大缸,可能就是她的“床”!
這東西不好對付,一旦那兩只輕飄飄的手抬起來,就不會再松開了。
這樣的話,不光是我,他們三個也有危險。
程星河也知道她這個特性,自然不肯惹惱了她,就一個勁兒的跟我擠眼,問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倒是也想知道呢,
但是盯著她的眼睛,我忽然有了個主意。
于是我就在不驚動她的情形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炮仗——我們干這一行的,這些東西驅邪用得上,一般都是隨身攜帶一些不占地方的。
接著,我就在手里把玩兒了起來。
果然,她瞅著我正在玩兒東西,茶盞大的眼睛,頓時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跟老頭兒說的一樣——這東西,雖然厲害,但是有個性格,就是特別好奇,就喜歡沒見過的新奇物件兒。
我立馬就跟程星河使眼色,讓他點個蠟燭。
程星河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素來信得過我,趕緊把蠟燭點上了。
小屋里頓時有了橙黃色的暖光,程星河還挺緊張,怕這里有光,把老四他們給招引來。
而她則一直盯著我手里的炮仗,我就伸手遞給到了她手上:“這個好玩兒,你玩嗎?”
程星河看著我竟然還跟這個東西攀上了交情,瞅我跟瞅傻子一樣,恨不得一個腦瓜崩把我彈醒。
啞巴蘭出了一腦汗,蘇尋則已經要把元神弓給弄出來了。
說實話,哪怕元神弓快,我們都沒有把握,這人練是不是比元神弓還快。
而人練的兩只手,竟然真的把蠟燭給拿在了手上,把玩兒了起來。
而我接著讓他們稍安勿躁,直接對著蠟燭就過去了:“那有光,你對著光細看,好玩兒!”
人練顯然有興趣,我湊近了蠟燭,就趴下了,人練從我身上,跟眼鏡王蛇似的立起,對著蠟燭光就湊過去了,想細看看這炮仗的好玩之處在哪里。
結果跟我想的一樣,她的大眼睛剛湊近了蠟燭光,只聽“咣”的一聲,炮仗直接在她眼前爆開,一下把她給炸蒙了!
炮仗里的硝本來就是辟邪的,這一下打在了她毫無防備的眼睛上,她頓時渾身抽搐了起來。
這東西,不會發出聲音。聽上去,顯然傷得不輕。
趁著這個功夫,我反手運了神氣,直接把她從身上抓了下來——人練輕如無物,根本就沒法砍壞,電光石火之間,我把她一拎,還真跟一匹布一樣,直接纏在了腰上,打了個結。
這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程星河他們三個全愣住了:“你……”
這個時候,外面又是一陣議論的聲音:“什麼動靜?”
“人練那傳過來的!”
“該不會,那幾個人真跑人練那去了吧?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再說了,四宗家不是說了嗎?真要是到了人練那,咱們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天亮了之后,直接收尸。”
我不由一陣后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厭勝門都這麼畏懼人練,剛才真要是跟這玩意兒交了手,還不知道誰吃虧呢!
剛緩過來,就看見程星河瞅著我的眼神嘆為觀止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身上的人練:“媽的,七星,你這腦子是人腦子嗎?”
啞巴蘭得意了起來:“我哥的腦子,還用你說——還是我哥牛逼,就沒聽說過,誰把人練這麼厲害的東西當腰帶!”
是啊,人練當腰帶,哪怕我十分鐘之前聽說,都的感嘆那得多二百五一個人,干這麼作死的事兒?
人練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還在掙扎,可這個扣兒是獨門絕技,你越掙扎越緊,就安分守己的給我當腰帶吧。
而這個時候,那些人似乎接到了什麼指令,一起往另一個方向去,像是有什麼急事兒。
奇怪,出什麼事兒了?
不管什麼事兒,對我們是好事兒,那些厭勝門人的聲音越來越輕微,估計已經走遠了,我盯著走廊里的燈,就跟蘇尋點了點頭。
蘇尋會意——把這里的燈滅了,就能渾水摸魚,去找烏雞了。
于是他伸手摸了一把東西,也不知道是啥,往外面一揚,果然,隨著幾聲脆響,門廊里的燈啪啪全滅。
啞巴蘭和程星河都對蘇尋這個準頭大吃一驚,我則一點不意外——就知道,他大霧里打麻雀的本事不是吹牛逼。
蘇尋自己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這黑燈瞎火的,雖然自己安全,可找人麻煩,要是知道烏雞在哪個房間就好了,我一尋思,倒是不如跟這里的囚犯打聽打聽。
于是路過了一間,聽見里邊有人翻身,我就壓了壓嗓子,盡量把本來的聲音隱藏住,說道:“跟你打聽一下。
今天白天新來的那個人,關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