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半桶水,鎖匠高手都不見得能弄開,更別說我們了。
我們沒法在這里耗三天三夜,打不開,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程星河來興趣了,問什麼辦法?
我看向了啞巴蘭:“把它薅下來。”
按理說,這種鎖,正常人沒有能拔得下來的,可啞巴蘭不是正常人。
啞巴蘭一聽,一股子力氣早壓不住了,上去跟拔蘿卜似得,就要把那個鎖給拔下來。
程星河著急:“你不是說有法子嗎?感情這麼簡單粗暴?”
是啊,唯一的法子,那不就是在十分鐘之內,把烏雞給救走嗎?
簡單粗暴的法子,往往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而那個鎖十分堅固,哪怕啞巴蘭上手,一時間也沒拔下來,只見他光潔的腦門上青筋暴發,顯然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蘇尋想幫忙,啞巴蘭一邊拔一邊搖頭:“我一個人——就夠!”
話音未落,只聽“蓬”的一聲,那個鎖直接被啞巴蘭“連根拔起”,門上明晃晃出現了個窟窿。
啞巴蘭自己的都被慣性帶了個屁股蹲,斷在地上仰起臉,還對我笑呢:“哥,怎麼樣!”
好樣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窟窿里面,還真飛出來了一個東西!
我們幾個一瞅,都直了眼——像是一個太監打扮的袖珍小人,也就指甲蓋大,騎著一個會飛的東西,嗡嗡的就沖出來了!
那“太監”舉著一個令旗,胯下的,赫然是個大黑蒼蠅!
顯然,這玩意兒就是要去報信兒的,程星河反應過來,就要把那個玩兒給勾下來,蘇尋反應也很快,搭起了元神弓,就要把那個東西給射下來,我立馬拉住他:“都別動!”
那個小人身上,帶著一種花里胡哨的氣——有毒。
但凡射開,我們也得倒霉。
比起這個,十分鐘之內,把烏雞帶回去才是最要緊的。
我們立馬沖進去,我摸到了烏雞,就背在了身上,奔著外面就要跑。
沒想到,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了走廊外面傳來了一陣拍手的聲音:“真是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還真讓你給進來了。”
老四那吊兒郎當,卻帶著恨意的聲音!
我心里雪亮——他之所以把那些人給支開,估摸著,就是想拿賊拿贓,抓我一個現行!
程星河他們幾個都緊張了起來,我則沒動聲色,把身上的烏雞轉給了啞巴蘭,擋在了他們前面——十分鐘可太有限了,到時候誰也走不了,老四我來擋著,他們找機會跑。
老四逼近了一步:“我就知道,你來的是時候,原來,你跟天師府有勾結,是個奸細。”
現在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他也看不見我,我索性也不開口,而這個時候,老四顯然不耐煩了,一陣破風聲對著我就撲過來了,顯然帶著狠勁兒,比上次還要剛猛。
看來,他不把我的事兒捅出去——就是想在老大老三趕來之前,先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弄死。
最后裝沒事兒人,說只知道有人做奸細闖黑房子,殺了再說,沒想到是我,把責任推個一干二凈。
程星河他們顯然十分擔心,可我迎在前面,先把程星河他們幾個讓出去,接著,把腰上那個人練的活扣給解開了。
人練脾氣很大,之前被我這麼戲耍,心里不知道憋著多少不痛快呢!
第609章 鞋上有光
果然,老四根本不知道我身上有這個玩意兒,上來就是一個死手。
那個速度虎虎生風的,哪怕我拼盡全力,也躲不過。
但是這個茶盞眼睛的人練比他還快,發覺了這股子力道,“唰”的一下,就撲過去了。
按理說,這個人練是個獄卒,老四平時應該會用方法管制它,可現在,人練被我徹底激怒,跟看見紅布的公牛似得,啥也不認,就想著報仇。
而老四哪兒知道人練纏在了我身上,這下子,兩處頓時撞在了一起。
老四幾乎立刻就覺出不對來了,一把捏住了人練,可人練也不是吃草長大的,只當老四是我,活蛇一樣對著老四就看纏過去了。
人練最大的本事就是纏人,這一下子,肯定把老四圈圈纏住,呼的一下,就要去吸老四的氣。
哪怕是老四,一時間也沒法把人練給怎麼著,他脾氣又急躁,氣的當場就要把人練給撕開。
照著老四初次見我的時候,發揮出來的行氣,估摸著手撕人練不是不可能——偏偏昨天,他好死不死,跑來吸我的神氣,搞得自己元氣大傷,應該還沒回復到以前的十成十,這一下還真沒撕開,反而把人練激怒。
我記得,老四最怕活物。
我則趁著兩方膠著,立馬就往外跑。
三步兩步攆上了程星河他們,可這個時候,老四的人已經跟過來了,黑暗之中有人想把燈點亮了,看看我們到底是誰,可蘇尋早抓了一把石頭子,哪里有光,一手“呼”的一聲,把要泛光的地方全打滅了。
這個準頭和速度,把見多識廣的厭勝門都給鎮住了。
那些人一看點不著,索性不點了,聽的出來,腳步聲嘩啦一下炸起,對著我們人潮似得就撲了過來。
程星河一把將啞巴蘭給拉了回來,“咻”的一聲,狗血紅繩已經飛快的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