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義眼看著事情都解決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對著我挑起大拇指:“清者自清,還是您得人心,這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秀女也想說話,唐義往掛著簾幕的床上使了個眼色,說你怎麼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接著,把睡帽給扶正了,把秀女拉出去,關上了門。
我出了口氣,這才覺出了,后心已經濕了一片。
這會兒,身后一陣響動,白藿香早就穿好了衣服,從簾幕后面走出來了。
我連忙說道:“剛才……謝謝你了。”
白藿香臉紅的跟柿子一樣,但聲音還是冷冷的:“以后……不要提這件事情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徒弟吧。”
我反應過來,趕緊靠近床邊——烏雞被裹在了被子里面,外頭根本看不出來:“他怎麼樣了?”
有白藿香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想到,白藿香答道:“不好,很不好。”
第612章 蓬蓽生輝
我一下愣住了:“啥?”
眼看著,他的命燈,雖然沒有回到全盛時期,但比之前已經亮堂多了。
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身上是有點傷,可連我都看得出來,不過是皮外傷。
白藿香答道:“他不光是受了傷,行氣損耗,而且渾身的行氣被一種特殊的手法給截住了,沒法流通,人才醒不來。”
說簡單點,就好像血栓一樣,體內循環不暢,人自然有危險,嚴重就會掛,不嚴重也得殘,最恐怖,就是不死不活,成一個植物人。
特殊手法——眼看著烏雞身上的行氣很虛,估摸著,這種特殊手法,跟“同氣連枝”有關。
應該,就是跟鐐銬一樣,防著他跑了!
媽的,千算萬算,怎麼沒算到這里來!
白藿香接著就說道:“一天之內,沒法把他的行氣給疏通,他就危險了。”
我連忙問道,有沒有什麼法子?
白藿香答道:“法子有兩個——一個,是找到了給他截行氣的人,原樣手法打通。”
我皺起眉頭——那不就是老四?
都跟老四鬧成這樣了,還去找老四,你讓我一張彩票中幾億可能還好辦點。
我接著就問:“那第二個法子呢?”
白藿香答道:“就是找到金瓦松。”
這會兒程星河他們聽見沒動靜,都跑出來了,啞巴蘭立馬問道:“金瓦松是什麼,外國人嗎?”
程星河推了他腦袋一下:“你懂個球,瓦松,是長在房頂子上的一種植物。”
這東西模樣有點像是現在很流行,小姑娘都愛養的多肉,個頭不大,能開花,因為寄居在瓦上,也叫無根草。
而金瓦松我知道——這是風水上的一個講究。
瓦松一般開白花,一旦誰家房頂子上的瓦松開出了金色的花,那風水上,就稱之為“蓬蓽生輝”,這種人家,必有貴人,是很吉祥的象征。
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人家家住平房,現在住樓房的多,連房頂子都沒有,更別說瓦松了,知道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啞巴蘭摸了摸頭,就問白藿香:“姐,你沒有這個?”
白藿香搖搖頭:“這東西不好找,能強力的疏通行氣,我手頭的,早給李北斗用完了。”
啞巴蘭連忙說道:“沒事,厭勝門的房頂子不都是瓦的嗎?天眼瞅著就亮了,咱們找找!”
說著,就要出去。
我卻一把拉住了他:“你等會兒。”
程星河也打了他腦袋一下:“說你傻,你還不愛聽——現在他們明知道烏雞身上被人截住行氣,需要金瓦松,肯定盯著房頂子呢,你這會兒滿房頂子去找金瓦松,那跟禿子腦袋上的虱子一樣,明擺著,告訴他們烏雞在咱們手上?”
啞巴蘭一聽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程星河白了他一眼:“就你這腦子還想脫單呢,指著脫發還差不多。”
啞巴蘭挺不高興,可又無話反駁,只好生悶氣。
白藿香給烏雞吃了人參養氣丸,讓他先勉強撐著。
啞巴蘭瞅著烏雞,嘀咕著,烏雞看著沒啥本事,倒是挺能逢兇化吉,眼瞅著要倒霉,正趕上咱們在厭勝門里,論運氣,誰也比不上他。
程星河看了我一眼:“畢竟是十二天階的后代,祖上有本事——七星,這下,你知道他們家老爺子,當初為啥要他拜你為師了吧?誰都沒有平白無故的貴人相助,說不定早就算出這一劫,在這等著你呢!”
我心里一動——真要是這樣,這何老爺子還真能未卜先知?
幫著天師府預測未來的,該不會就是他吧?
要是能把烏雞送回去倒是好了,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雖然之前的事情遮掩過去了,可現在我們已經被懷疑了,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有點風吹草動,怕是立刻就得現原形。
偏偏,烏雞還今天就得想法子。
白藿香就瞅著我,意思是問現在怎麼辦?
這個時候,太陽光從朝云后面噴薄而出,照的外面一片金紅,映襯著黛青色的天空,更是美不勝收,我盯著外面壯麗的景色,心說只好再接著想法子了。
離著老四之死,還有厭勝門大災,也沒多長時間了。
今天,到底會出什麼事兒呢?
而外面的動靜,一直也沒停下來,顯然正在四處搜捕闖黑房子的人,和烏雞的下落。
我也就從屋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