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蘭也高興了起來,一只手也按在烏雞腦袋上,看意思是想著沾沾運氣。
真拿烏雞當吉祥物是怎麼著?
蘇尋看啞巴蘭這麼干,也跟著試著摸了摸。
按說烏雞也該高興,可沒想到,烏雞卻跟心里有事兒似得,反而皺起了眉頭:“師父,今天初幾?”
我告訴他已經二十五了。
可烏雞一聽這個時間,臉色卻變了:“不對啊……”
啥意思?
烏雞連忙說道:“時間不對啊!怎麼……提前了一天?”
原來,天師府早就做好了準備,要在二十六這天把厭勝門給一網打盡,因為二十六那天,有某個特殊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可提前一天的話,那個特殊的事情就趕不上了。
我心里雪亮,說廢話,那肯定是為著你改的,誰讓你好死不死,這個時候落到了老四手里了。
烏雞捧著心口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本來是聽說厭勝門在附近,過來查查情況,萬一立了功,升階了呢?”
哪兒知道這麼倒霉,竟然讓老四給逮住了。
程星河連忙說道:“上了賊船,賊船還失火,七星,現在咱們的事情已經讓老四給看到了,現在怎麼辦?”
啞巴蘭也點頭:“天師府真要是把這里包抄了,那厭勝門也就滅亡了吧?咱們也沒法呆下去了。”
我想起了百爪蜈蚣局的琉璃色,就問烏雞:“你們到底是怎麼破開藏的,還有,望月亭的事情,是怎麼提前設好的包圍圈?”
還真有人未卜先知嗎?
烏雞一聽,卻面露難色:“師父,不是我不說——你現在身份特殊,而這是個機密,我們不能跟天師府之外的人提起,不如這樣,你跟我一起回天師府,我全告訴你。”
我一尋思,也別讓烏雞為難:“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怎麼收場呢,這里不安全,你先跟我過來,我帶你去找你們的人。”
烏雞這個情況,越早回到天師府那邊越好——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樣,他在身邊,無疑是個定時炸彈。
而且,老四今天,真的會死嗎?
怎麼個死法?
難道,是被天師府的給弄死?
一邊想著,我就帶著烏雞,套上了帽子墨鏡口罩三件套,打扮的跟街拍明星一樣,一路往外,去找天師府的人。
果然,外面一片混亂,有的忙著抵擋,有的忙著下魘術做陷阱,根本沒人顧得上我們。
天師府的一出動,也都是精英,我甚至看見八丈橋辦事處的頭頭兒,那個姓韓的,也來了,那貨還是那麼身強力壯,一膀子掀翻了三個穿白鞋的。
烏雞見了他,倒是跟見了親人一樣,剛要找他,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咣”的一聲響,一個氣聲從黑房子那邊的方向響了起來。
那個動靜,聽得人心驚膽戰,妥妥是神仙打架。
估摸著,是天師府的大部隊,沖進來救烏雞的。
那天師府主力,和幾個宗家肯定都在那附近。
烏雞一下高興了起來:“一定是杜先生他們來了,師父,你帶我過去吧!”
我搖搖頭說:“不行,跟我上門口去。”
說著,折了方向,往大門口跑。
烏雞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啊?師父,這不就跟杜天師她們走散了嗎?”
我說廢話,現在還談不準誰輸輸贏,萬一你去了,白送人頭怎麼辦?
就跟賭博贏錢,要落袋為安一樣,既然兩方主力被牽制在了黑房子那,那門口守備肯定薄弱,先把你送出去再說——命這東西不能冒任何風險,必須萬無一失。
天師府消息靈通,一知道了你逃出生天,他們會自己看著辦。
烏雞恍然大悟,連聲說還是師父想的周到。
我接著就問他:“剛才聽說,這次來的不僅一個天階,除了杜蘅芷,還能是誰?”
烏雞想了想:“也許首席天師親自來了——我爺爺說過,他不在我身邊,就把我托付給首席天師了,告訴你們吧,首席天師雖然威風,可你知道我爺爺管他叫什麼?叫“茂昌那毛小子”。”
說著臉上還有幾分得意之色,像是感覺自己挺重要,還偷看白藿香一眼,想看看白藿香有啥反應沒有。
程星河撇嘴,嘀咕說還不是因為你投胎有技術。
我來了興趣:“那你爺爺會不會親自來?”
何有深排在十二天階中間,實力是很厲害的,估摸應該跟宗家一個等級。
烏雞搖搖頭:“應該不會……我爺爺已經金盆洗手,不摻和這些事兒了,說以后連青囊大會都不去了,一心就在太平山找老太太跳廣場舞,不過,我爺爺一句話的事兒,跟親自來一樣管用。”
跟我想的一樣,大批人馬都上黑房子那支援了,上門口的位置反而人少,我們一路躲躲藏藏,就到了大門口了。
烏雞掙扎著一看,連忙說道:“師父,你現在身份也暴露了,跟我一起走吧!”
程星河也跟著點頭:“再回去就是送死了。”
可好些事情沒鬧清楚,怎麼走?
我說你別管我了,那邊有幾個天師府的增援,你趕緊去找他們去。
烏雞沒轍,忽然對著我就跪下了。
我一愣:“你還干啥?”
烏雞這才說道:“師父,我之前拜師的時候,心不誠,一邊跪,一邊罵你……太難聽了我就不說了,但是這一下——我是真心的!給你補上!”